。”
轻轻拜下,虚虚一礼,洪德便从容起身,再次端起内廷总管的架势。
他这一拜,若依礼制,显然有些不足。
不过在场的人都知道,洪大监可是贵嫔娘娘的人。
宫中盛传,皇后娘娘被禁足一事,明面上是因为阻挠陛下北上迎娶石贵人,实乃心心念念寻宋贵嫔的错处,赶上对方未循礼问安,便不顾仪态上祁云殿兴师问罪……偏不巧与陛下的圣驾撞了个正着。
那一日,帝后之间到底如何发生的冲突,大家都不得而知。因为目睹一切的宫人,包括皇后娘娘的随侍尚宫在内,当日全都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
宫中的消息,捕风捉影也罢,空穴来风也罢,传的再神乎其神也总有几分真的。
于是,皇后娘娘太年轻、太莽撞,不懂进退这样大不敬的话,还是在暗地里慢慢传开了。
若非她的莽撞,不会有这么多人知道,原来陛下每日晨昏不许任何人打扰,是去了祁云殿陪在宋贵嫔的身边。
若非她的莽撞,那个关于前朝宋氏与宇文家早有婚约、宋贵嫔才是陛下“结发妻子”的流言,也不会愈传愈盛。
大家在感慨陛下与宋贵嫔情深意笃之余,也为这位异国嫁来的郡主捏着一把汗。
如今,她被下令禁足,大周与东齐之间又生了许多嫌隙。她的后位能做到几时,还真说不准。
洪大监深受陛下的信任,自然有底气“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”。
……
“洪德!你这个臭阉人!你和你的主子一样的贱骨头!”
高令仪涨红了脸,盛怒之下污言秽语脱口而出。
“咱家的主子,乃是当今陛下!还望娘娘谨言……慎行!”
说罢,洪德拂尘一扫,拱手作揖之后,便甩开衣袖往正殿走去。
走出几步,他忽然停下,拔高了声音道:“赵尚宫,速速请皇后娘娘回椒房殿去。如若后宫再有不循规矩的事情,东郊的荒野里也不怕再添几具无主的白骨。”
缩在一旁的赵尚宫,猛然打了个激灵,快步从一众宫女中走了出来。
“皇后娘娘,大监说的是。您……还是,遵循圣谕,好好的在椒房殿……”
“啪——”
“静思己过”四个字还没说出口,赵尚宫的脸上便挨了一记耳光。
被打了一巴掌,她终于神台清明。
从尚仪局到椒房殿,她不是撞了大运,而是倒了大霉。今后的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