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嗖——”
一支飞箭从高墙上射来,擦过那名女子的耳边。
随着一声震荡,落在她身后的木门上。
白纱落下,朱颜素鬓,美的惊心动魄……
这样的暗夜,这样嘈杂的大雨中。
那支箭若是偏了分毫,或是那女子动了几许,那她一定性命不保!
……
耳边一凉,一阵风撩起她的鬓发。
宋凝香从袖中拔出匕首,搭在自己的脸上,面向长箭袭来的方向高声道:“宇文烈!放她们走,否则我毁了这张貌似先夫人的脸。”
“啪——啪——”
几声异响突破雨幕传来。
紧接着,数个火把从四面八方燃起。
裹着油布的火把照亮了深巷,雨滴落在上面劈啪作响。
一个身穿玄袍的身影,在左右侍卫的护持下,从雨幕中快步走来。周围的黑衣人自觉后退,给他让出了一条道。
看清楚来人,星河大惊失色,果然是宇文烈本人。
他此时该在宫中,却回了大冢宰府设伏。
完全没理由!自己是被步步逼到此境的,他不可能计算在前。
宇文烈怒喝道:“宋星河,你好大的胆子。竟然敢到我府上抢人?!”
他竟然一眼认出了自己。
星河暗道糟糕,一定是宫里出了事——自己逃出来的事情败露了。
但那就更没理由了!
宇文衡答应她在甘泉宫待一夜,便不会折返回去找她。
在甘泉宫外看守的,都是他的亲信,若非红叶装扮成“若叶”,她们绝对无法进不去的……其他闲杂人就更不用说了。
那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逃走的呢?
思量之间,她慢慢沉下脸来,“大冢宰大人。敢问是性命重要,还是声名重要?”
宇文烈并未回答。
“你的父亲车骑大将军是大魏的英雄,虽然战死却留下一身的荣勋……”
星河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,其中深意只有她和宇文烈二人心知肚明。
宇文烈一愣,心中杀意骤起。
不久前,宇文衡约他相见,拿出一沓几乎让他丧失理智的证据——父亲与胞弟宇文睿,族弟宇文启等十一名陇西将领间密谋反叛的书信。
原来,“西凉一战”是陇西军的自我清缴。
原来,他一直寻觅的杀父仇人,就是伯父宇文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