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宇文衡猛然失色,万没想到她连“洛樱”都认了出来,看来真相已经在她心里了。
他将心一横,索性和盘托出道:“洛樱是我手下最得意的影子,都是你师父多管闲事,用这小虫子帮宇文脩解了“蚀心蛊”,才让她承下杀他的任务……不得已退到了幕后。一把利剑,用来杀一个懦夫,实在可惜了!”
听着他的话,星河心底腾起一阵恶寒。
她仰起脸,颤抖着道:“当真可惜吗?她在幕后不是更能帮忙。散布月怡从绿芜口中挖出的秘密;阻止我对红叶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;帮助你借刀杀人……杀了我的孩子!”
宇文衡立在原地,一动不动,既不承认一声,也不反驳半句。
“你为什么不回答我?!”
星河声嘶力竭地质问着他,眼泪滚动在眼眶里始终没有落下来。
“你所有的质问,都没有任何证据,我也并不需要回答。”
宇文衡背过身去,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。
星河脚下趔趄着,慢慢走到宇文衡面前,扯着他的衣襟喊道:“我需要什么证据?难道要送你进大牢吗?四哥!你我十年兄妹之情,十年的信任……十年啊!到头来竟变成这样。”
“兄妹之情?”
宇文衡冷笑道:“你明明知道,我对你根本不是兄妹之情!原以为守着你,护着你,自己努力徐徐谋之,拥有配得上你的身份,你便是我的。可莫云却说,你心仪的是文会宴上护着你的宇文昭。哈哈——当时我竟然还天真,以为你与他势同水火,此生绝无可能,你依然会是我的。但不知从何时起,你的身边又多了一个杨玄风,甚至让你费尽心机、生死相随……原来有缘无分是这么个说法,缺了那一线姻缘,我即便守在你身边一辈子,也还是得不到你的心。”
“所以,你恨我?恨到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?”
星河脸色苍白,凉透的衣裳贴在身上,一点点掠走她身上的温度。
宇文衡向她伸出手,笑容中带着狠绝,“你说过,若是没有那孩子,会考虑跟我回渭州过安稳的生活。可是转头,你便回到他父亲的身边,从此与我渐行渐远……我若不做点什么,岂不是枉为弑父弑兄的奸佞小人?”
星河偏过头去,眼泪终于倾泻而下。
“可是,宇文昭……他根本不是我孩子的父亲!他可以容得下我的孩子,为什么你却容不下?!”
真相面前,爱恨变得如此简单,如此赤裸,如此软弱无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