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啧了一声,“怎么能是废棋呢?我们抢先求娶了素云郡主,南梁便再无机会与东齐明王联姻。如此,对维持三朝关系的妙处还用多说吗?”
宇文憋着一口气,仿佛受了内伤,胸口阵阵钝痛。
与宋星河说话,他得随时打起全部精神,一不留神便被她环环相扣的心思绕的晕头转向。
“高招!一举牵制了三方,实在是可怕。”宇文昭拱手道。
星河挑起细眉,拱手回道:“好说,好说。我如此替你考虑,是不是可以收点酬劳?”
“你要什么?只管说!我说过,早晚把后位给你,我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宇文昭手一挥,毫无保留地说。
星河笑了笑,平淡地回道:“李载手上的船坞,我要了。”
“李载?船坞?你……开玩笑吗?”宇文昭大惊失色,捶着胸口道:“咳咳咳,你可别气我了!我虽然是一国之君,可也不能强取豪夺不是?再者,你要船坞做什么?”
星河撇撇嘴,拍了拍宇文昭的后背替他顺了顺气,“行商者,想扩大产业有什么问题?而且,我有十足的理由要你帮忙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宇文昭喘着气道。
星河双手叠于腹前,嘴一抿,仰头说道:“秦国公嫡子李达早亡,膝下有庶子七人。去年,其中最争气第四子——张掖郡守李载被封为世子。他之所以胜过诸位兄弟,很重要的一方面便是他掌握着岐阳、咸阳、长安、雍州四地,共计十二家船坞,是一份十分庞大的产业。那些船坞来自他的母族——盘踞在泾渭古河域的商贾大族秦氏。”
宇文昭蹙起了眉头,“如此,又如何?难道因为杨家……你想对秦国公家出手?”
他果然想歪了,星河没好气地回道:“我做事情迂回,报仇可不见得。”
“那为何要李载手上的船坞?”宇文昭疑惑不解。
“一方面,我外祖父辞世,宫家即将选新家主,需要考量各分号的业绩。船坞是宫家的弱项,若是我能掌握李载手上的船坞,折算营收时可以翻倍计数;另一方面,我家西蜀号掌控着西蜀全域的水路,长安号掌握了大周南下直到南梁荆州的水路,并且将来还会扩大……我们很需要有自己的船坞。最后,也是最重要的……”
星河卖了个关子,目光一转,对宇文昭的双眼。
宇文昭顿时失神——她眸中带光,仿佛燃着熊熊的火苗。
星河柔媚一笑,“陛下要止步于做大周的君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