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和尚不知这才坐下用膳。
“噔噔噔——”一阵登楼声。
天香楼的木梯和地板被震的直颤。
顷刻间上来不少人,而且一个个身材健硕、底盘扎实。
星河立刻警惕起来。
尚不知打起了精神,悠然道:“客人到了。”
他的话音刚落,门外便传来一阵异动。
是宫家的护院、家仆……
尚不知一拍脑袋,“糟糕!忘了你家那些彪悍的护院了。宫小姐,麻烦出个声,请他们让我的客人进来。”
“当真一桌二请?你到底安的什么心?!”
星河深深叹了口气,方扬声道:“来者是尚大人的朋友,你们且安心用膳。”
不一会,门被自外打开,接连进来三个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汉。
他们警惕的目光扫过厢房的角角落落,看清楚只有一位老者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,这才回身出去,请进了一位中年男子。
此人身材欣长健硕,一身深褐色的胡服劲装,未束的长发中央随意结了一条金线绣饰的缎带。
他一脸傲慢,不羁形态,完全不似洛阳人,也不似齐国人,偏有些关外的粗犷味道。
但那肤色、面貌和五官,却又是十足的中原味,甚至还有些书卷气息。
一边是大漠风沙,一边是临窗小雨……
如此特别的两种气质,竟然如此和谐地从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。
二者合在一起,仿佛长风携雨的洒脱,星河不禁对他燃起了兴趣。
那人的眼光,从尚不知的身上转到星河的身上,审视她着问道:“你就是宫家长房的宫衍?”
“先生请指教。”星河侧身行了个礼。
那人眯着眼睛,勾起嘴角问道:“就是你以云纹锻刀的由头,逼拔也古达赞和乌古斯葛禄倒向齐、魏两国,还拔掉了同罗部,弄死了夏目那家伙的……宫家七小姐?!”
听他如此说话,星河心中立刻蹦出一个名字——郁久闾·唐古。
她不禁端详起眼前的人来。
寻常柔然人都是小眼睛、浅眼窝、单眼皮、肿眼睑,还有两道极深的卧蚕,浓重而散开的眉毛和开阔的印堂。而他却眉峰笔挺,还生了一对桃花眼,完全没有任何柔然人的特征,也和此前见过的郁久闾·夏目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。
莫非真如传言,不仅他母亲是一名齐国舞姬,他的父亲也不一定是柔然的车达尔可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