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意。到时候,麻烦您替我接一批辎重货物送到金陵城外。”
“辎重”二字含义丰富,重兵还是重器?一旦应下了便是上了别家的船了。
风九看了眼画眉,心下一横,点头道:“定当竭力。”
星河替各人满上盏,“如此甚好,从大魏到金陵,我们的水路也算是连通了。君上谋天下,文臣武将谋权势,我等做生意的只谋其利,自是各得其所。以茶代酒,且做盟约。”
茶盏相碰,四人各怀心事。
画眉晃了晃星河的手道:“我想留在宜城几日,把风叔叔周围的‘苍蝇’清一清。”
星河点头道:“应该的。但使团的行程不能再耽搁,否则便赶不上新君的祭天大典了。左右不过月余,我们即可返回,不如你就留在风九爷身边,也免去很多危险。”
画眉却直摇头,“不行,我还是要同你一道。阿弥她玩心重,我不在一旁看着,回头不知道要给你们招惹出什么麻烦。”
这番算是有商有量,在风九的眼中却是郎情妾意,依依不舍。
原可惜郡主看上了个小白脸,此刻却觉得这是个胸中有韬略的小白脸,因此越看越顺眼,不免感慨万千:曾经刁蛮任性的郡主,竟对一个娇弱的男子如此尊重体贴,足见其成长。
风九当下觉得,即便自己此刻死了,也算是对老主子有了交待。
这边他正为郡主的成长感动不已,那边陈煜却不合时宜地插话道:“郡主只管去金陵,风九爷身边那些细作不消担心,末将自当派人收拾干净。近日我也要赶去金陵与王爷、家父汇合,我们不如同行,互相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“陈将军,不必费心。”
风九咳了一声,短须一撇道:“任那些‘苍蝇’乱飞,原只想要顺藤摸瓜,找出幕后之人。如今幕后主使已然清楚,他们自然见不到明日的朝阳。”
大江上,长帆扬起,流云徘徊。
客船顺流而下,虽然不迅捷,倒也平稳顺遂。
同安郡这座偌大的官船上,搭载了两路人马:大魏使团和衡阳将军。
大魏才取了西蜀,此番来朝贺,大有弘扬国威的意思;衡阳军立平叛首功,却眼看着临近的西蜀落入人手。这两帮人混杂到一起,抬头不见低头见,说不准要闹出怎样的乱子。
是以,随行的同安郡总兵和船上的护卫、船夫、仆婢们一路小心,时时准备着上前拉架。
不料一边都是礼官,时时处处彬彬有礼;一边军纪严明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