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凝香咽回了嘴边的话,死盯着镜中多出的那道模糊的人影。
“哗啦——”一声。
珠帘被重重地拨开,宇文烈径直走了进来。
霜儿看清来人,连忙回过身,伏拜道:“大将军好!夫人已经大安,请您放心。”
宇文烈摆摆手,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!”
霜儿恭敬地起身,又向宋凝香行礼,“夫人,霜儿就在院里,您有事吩咐只管唤我。”
宋凝香长睫一动,“走远一些。”
“是!”
霜儿被她的语气吓了一跳,连忙乖觉地应了下来。
……
娇小的身影退出房间,轻手轻脚地掩上白橡木的雕花隔扇门。
宇文烈走到宋凝香面前,俯身向她伸出手去。
“香儿……”
宋凝香从容地避开,利索地站起身来,左右展开素纱的裙袖道:“宇文大将军,您能否解释一下。我一个为陛下殉节的罪妃,为何会在你府上……如此精致的囚室之中?”
“囚室?香儿……你觉得我在囚禁你?”宇文烈避重就轻地说道。
宋凝香手腕一回,迎面向他袭去。
宇文烈本能的后退,反手接住她的攻势。
素纱翻飞,金袍叠影。
云手交缠,大开大合。
十招之内,两人相互控制着对方的双手,似乎是打了个平手。
宋凝香所服的毒药,虽不致命,却于身体大有损上,这样的平手免不得受了宇文烈的谦让。
她愤然抖开手,“为何不还手?真当我是你那娇滴滴的小妾了?”
宇文烈负起单手,“香儿,不管那丫头与你说了什么。你是你,她是她,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宋凝香冷笑了一声,“只是长得一样罢了,自然算不得有什么关系。听说你夫人先前失踪过一次,月余才回来……按照霜儿说的时间,莫非是你在内廷拾到我的凤钗,三番四次搅扰那阵子?”
宇文烈并不多做解释,伸手握住宋凝香的手臂,将她拉到了圆凳边。
“你好好休息,安心待在这里。”
“安心?”宋凝香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,“我夫君,父亲、弟弟都死了,你叫我如何安心?”
宇文烈按着宋凝香的肩膀,强行让她坐下,“拓跋琰早已疑心你我……他若不死,就是你我一同殒命,你父亲、弟弟也必不能保全。”
“你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