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夜之间,俩人都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,不消任何言语便能体会到对方心里的痛。
“姐姐,你终于回来了。”
宋月怡出了灵堂,缓步走到了星河身边。
不等星河的回应,她又继续说道:“姐姐还回来做什么?宋贵人犯了滔天大罪,宋凌不说,我们这一府的人也自是不能开脱。你逃便逃了,还回来做什么?难道要跟我们同生共死,一起为奴为婢终其一生吗?”
星河身体晃了晃,险些摔倒在地。
宫轻羽扶了她一把,避开她的眼神,低声道:“去给你父亲和三叔上柱香吧。”
星河缓步往前,接过老仆手中的三炷香,却被宋月怡拦在面前,一把夺过去丢在了地上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给父亲上香!三婶,你是不是疯了!是她害死了你的未婚夫婿!昨日不是你说的,若不是宋星河凭空失踪,父亲也不至于在朝堂上质疑太后,便不会抖露出宋贵人的丑事,也不会让宋家沾染上这谋逆的大罪!”
她寻常气质如兰,从未如此高声呼喝,此番声嘶力竭地叫嚷,让四下静默做事的仆婢们也受了感染,一个个盯着星河,脸上全是悲愤之色。
星河抬头看了她一眼,弯腰从雪中拾起香柱,继续往灵堂里走去。
香柱尚未沾湿,在烛台上稍微熏烤便着了。
上了香,星河理正丧服,恭谨的伏地跪下。
拜过父亲、三叔,她又转向宫轻羽跪下长揖。
行过大礼,她缓缓起身道:“轻羽姐姐,此事我有不可推脱的责任。如今长安情势复杂,你并未与三叔成亲,也算不得宋家人。现在就启程,早日返回西蜀去吧。”
宫轻羽肩头一阵颤抖,抬手便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。
“宋星河!我收了宋家的聘礼,与宋之贤签过婚书,便是宋家的人。要走……要走的人也该是你!现在你就去收拾细软,给我滚!永远不要再回来!”
这动作虽大,话也说得恨,星河却一点也不觉得疼。
她抬头看着宫轻羽,露出一丝苦笑,“轻羽姐姐,若论做生意,你的确是一把好手。行走江湖,开辟商道,山贼水匪你也不怕。可是,这朝堂、世家,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那些阴险诡谲的人,随随便便就会吃的人连骨头都不剩。你实在不需要牺牲自己,捆绑在一个已经败亡了的家族上。”
她抬起手,指着庭院里寥寥可数的挽联道:“订婚宴那天,不消大肆宴请,宋家的亲眷何其之多。到如今,出了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