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:“我曾说过,假若你负了我,我必会让你感受到和我一样的痛。如今因为你,我一门尊长尽丧。杀了你,为免太轻了!”
杨玄风猛地摇头,“别这样,是我留的你,是我负了你,一切与他人无关!”
星河对他的话充耳不闻,“现在我可以走了吗?还是你要信守承诺,关足我七日?”
“阿衍,别走。弑君之罪,罪及满门。你回去会有危险的!”杨玄风按着她的肩膀,激动地说。
“危险?家门一夜倾塌,覆巢之下岂有完卵。你与其担心我有危险,不如担心我若不死,自己一门要如何保全。我宋星河,今日和你杨玄风一刀两断,从此再无恩义,只有仇恨和报复!”
星河举起枪头,割下自己一缕发丝丢到地上。
青丝……情丝……
断了,便是断了。
将枪头丢到地上,她捡起地上的白衣、麻服一件件穿到身上。
望着门外的飞雪,她头也不回地说道:“杨将军,你还没答应呢。我可以走了吗?”
杨玄风默然无语,拾起那缕发丝,握在拳中暴起了青筋。
不再等他的回应,星河终于走出了房门。
周围十分僻静,布局竟有些莫名的熟悉。
原来她就被关在上大将军府,这间房子所在的小院正在祠堂的一侧,正是她与杨玄风相识的地方。
庭院深深,柏枝盛着层雪。
乌鸦掠过,凄厉的叫声让人心底发憷。
她的白裙拖在雪地中,白色的身影与周围相接,渐渐融为一体。
孑然一身,淹没在天地大雪间何其渺小。
不远处迎来走来另一个白裙麻衣、簪着白色绢花的女子。
两人相视一眼,都僵住了身子。
宇文荻向她伸出手,颤抖着喊道:“阿衍,你……你怎么在这,大家都在找你!夜须弥、画眉、独孤莫云都快把长安翻遍了!”
星河一抬头,冰冷的目光如寒夜星芒,凌厉的落在她身上。
宇文荻心中一抖,生生的退后了几步。
星河张了张干裂的嘴唇,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,半晌才说句,“你,为我三叔戴的孝?”
宇文荻顾不得许多,快步走向她,一把抱住她说:“你都知道了……这几天你到底去哪了?公主和大将军说你逃走了。我们却都不信!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,你到底去哪了?!”
说着说着,她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