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了个喷嚏,她牙齿打着颤说:“四哥,不要这样!你说过,她是这世上最温柔善良的女人。千万别恨她……我求你别恨她!也许她有苦衷,也许是出了意外……”
“意外?我便是要问她到底有什么意外?!”
宇文衡捂着胸口,半跪在池水边,“十年前,她带我出门裁了一身新衣裳,还给我买了一串冰糖葫芦。她让我在廊台等她,告诉我要带我去远方,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,还说等我吃完了糖葫芦就走……可是她,留给我一个背影,却再也没有回来!”
星河心头一阵生疼。
她多想告诉宇文衡,当年楚歌是真的要带他走,却被大冢宰亲手杀死在宇文府的地牢里。
可理智却告诉她,千万不能告诉宇文衡这些。
她只是个局外人,只窥探到大冢宰和楚歌一丝往事,却不知事情全貌,若然信口说出来,恐怕会把宇文衡推向万劫不复之地。
蹲到宇文衡身边,星河抖着发紫的嘴唇道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,来来去去都是缘。漫漫长路,父母不过同行一段,终会离开我们……往后你还有更远的路要走,耿耿于怀只会困住自己。你曾劝过我,有母亲多年的陪伴、爱护当知足,要我心存感激,只怀念、不悲伤。虽然我做不到不思念她,却听进了你的话,并没有消沉下去,而是把与她相伴的日子当成最珍贵的回忆……”
“告诉我,你到底知道些什么?你的心里到底有什么秘密?”
宇文衡咬牙切齿的问话,彻底把星河惊住了。
她足下一个趔趄,险些摔倒在地。
看着她失血的脸色,宇文衡稍稍一探,便被她额上的滚烫惊觉,方才她被凉水浸透了,又迎着风在雪中说了这么多话,恐怕要染上风寒。
将星河横抱起来,他信步向院侧雕梁的楼宇走去。
一脚踢开房门,炉火烘暖扑面而来,瞬间激得星河冷到瑟缩。
看着她紧皱的眉头,宇文衡一阵疾风般走进内室,绕过一道丝画屏风,将她缓缓放入满桶的热水中。
冰冷的衣裳和身体浸入热水,星河瞬间找回了一丝生机。
……
“四哥!”
将湿漉漉的衣裳丢出木盆,星河隔着屏风对外喊了一声。
宇文衡坐在烛光下,撑着头应了一声。
“借我一身衣裳。”
“嗯。”
在他转身去找衣衫时,星河十指扣在桶沿边,斟酌着开口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