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星无数,犹如缀在玄毯上的宝石,璀璨夺目满目光辉。
她捏了捏自己的脸,小声嘟囔着:“忘记问夜须弥怎么去掉了,难道今夜要带着它入睡?那明朝酒醒,照照镜子岂不是会把自己给吓着。”
沉浸在杂乱的思索中,一只手忽然搭到了她的肩上。
星河一回头,正撞上宇文昭满满地笑意。
待看清楚他的脸,她猛的一拍脑袋——怎么忘记他了,他可是足足喝了三坛!
用酒碗敲了敲木窗,星河咧开嘴笑道:“大家都醒醒!方才记错了数,赢的人应该是镇西大将军:宇文昭!”
酒桌边几声似有若无的回应,让星河的兴奋冷了场。
宇文昭忽而失笑,“你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取悦。”
星河仰头大笑,笑到累了,才喘着大气说道:“我只是个普通人,寻常不会没事傻乐,更不会在开心的时侯,刻意端着去不开心。欢喜随心,又谈何要人取悦?”
“那你现在开心吗?”宇文昭问道。
星河点了点头,翻过酒碗倒了倒,歪着头念道:“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。”
“既然开心,那我送你件东西。”
宇文昭伸手在胸前摸索了半天,最后掏出一块温润的玉件。
星河眯起眼睛,只看清它穿在一根红丝线上,小小一块晶莹剔透,迎着烛光流动着暖和的粉色。
下一瞬,那物件便从宇文昭手中挂到了她的脖子间。
眼前有些模糊,星河轻轻拈起这个玉件,把它凑到脸前仔细端详了一番。
这是块质地上乘的粉色玉石,以粗糙的刀工雕刻成了一个花型的挂件。
花瓣多而密,花蕊细而杂,由于雕工实在不敢恭维,她认真看了半天,也没辨认出是种什么花。
这玉花……恐怕是宇文昭自己雕的吧……
刹那间反应过来,星河连忙去摸脖子上的丝线,急切地要把它取下来。
“你说取悦我,就是送我东西?这东西可不能收!我大表哥说过,人活一世什么财物都可以去,什么利益都可以谋,唯独不能要别人亲手做的东西。它们上头都含着特别的心意……所谓心意,就是最为可怕、最要不起的东西!”
“你那位书呆子表哥还有这番高论,果真是领教了。这个挂件送给你,把我之前送你的‘映桃’还回来吧!之前……是我弄错了。”
宇文昭带着醉意,含含糊糊地说道。
“映桃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