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便多谢了!”
尚不知露出一丝苦笑,“不过你倒着实成了大赢家!把赫夷的小族长带回南曲抚养,无异于将整个赫夷部收入囊中……不出三年,南曲一定能成为南秦第一大部,统领南秦州指日可待。我很好奇,你是怎么糊弄到这丫头的?”
星河微微惊诧,再一看姜云祚正迷蒙着双眼,倒没什么特殊的反应。
尚不知这句话本是失言,若是姜云祚此时清醒,一定会怀疑他的真实身份,所幸醉中大家的反应都迟缓了许多。
“糊弄?你错了!”
姜云祚站起身来,踉跄了半步,僵着脖子说:“说服宋作司,我用的是忠心,还有真心!我们南秦人,吃了太多苦……高原大陆草木不繁,本就是穷山恶水,过往几百年为了供奉各代神女,各部族都竭尽全力的搜刮百姓。我小时候,八部和朝廷那场大战,死伤了那么多人,全都是普通的贫苦百姓。他们甚至上了战场,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战!人固有一死,死并不可怕……怕只怕不知为何而死!”
他最后一句长叹,仿佛来自以为久经沙场的将军,却是从一个少年人口中说出来。如此悲天悯人,更让星河坚定了选择他的信心。
思量了片刻,她抬头来道:“少族长,让你带楚希回南曲,我也要从你身边带走一个人。”
姜云祚猛地看向她,一瞬失神道:“难道……要带……她……”
星河轻轻点了点头,“这是规矩。朝廷的外将都少不得留下家眷在京中……你想成为南秦之主,就必须对陛下奉上忠诚。”
“多久?”
“三年。”
“正好是蛊师外出历练的时间……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直觉,一个女子的直觉。”
姜云祚忽而哈哈大笑,满上酒盏道:“不晓得她知不知道?”
星河抿着嘴唇,似笑非笑地说:“不知道岂不是更好。”
姜云祚举盏一饮而尽,又重重放下酒盏。
“对!作司大人说的对,她什么都不知道最好!三年后,等她回来……希望我已羽翼丰满,可以好好守护她,守护这一方的百姓。”
尚不知终于听出了端倪,原来他们谈论的是夜须弥,那个疯丫头竟然是姜云祚的心上人。
宋星河就是宋星河!带走南曲部一名小蛊师,对外不落痕迹,对内却能牵制姜云祚——她在南秦布下的这枚重要的棋子……这算盘打得精明十足。
酒意上头,他笑指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