挡着刺目的晨光,沉寂在难得的片刻安宁中。
对面街角的茶铺中,宇文荻正和手下几个将士喝着茶羹。不知谈到什么趣事,她乐的开怀大笑,周围都沾染了十足的烟火气。
星河撑着头,歆羡的望着她。
生于边关,长于军营;远离深宅大院,世故纷争。何其所幸!
身后一声清朗的呼唤,“宋作司,你久等了!”
星河连忙起身,拱手道:“宇文大人,有失远迎。”
宇文协看向她方才凝望的方向,拥挤的茶铺、嬉笑的客人、人流不息的街头,热闹喧嚣正是长安普通百姓的生活。
“作司大人约的地方甚好!离承天门很近,看来不会赶不上早朝。”
他把话说在前面,显然不愿意多谈。
星河一听便笑了,“我已经托洪大监为您告假,今日早朝怕是没放您的位次。”
宇文协有一丝诧异,却又不便发作。
“宋作司,你说有案情要问。不到司寇府衙、不到本官府邸,却来宫家的长安号,又是什么意思?”
只听到“咯咚……咯咚……”的登楼声,星河便知道是宇文荻来了。
她提起桌上陶壶,给宇文协满上一盏茶,做了个有请的手势。
“南梁碧螺春,不似我朝的茶羹,却自有其风味。请用。”
宇文协把起荷叶盏,露出一丝不经意的笑。
“秋衣行欲制,风盖渐应欹。秋风正致,情境相合,作司大人有心了。”
宇文荻走上楼台,见宇文协已到,便从腰间抽出一道卷轴。
随意轻轻一抛,将它铺展在桌上,旋即坐到了星河身边、宇文协的对面。
虽然算是堂兄妹,这却是她记事后第一次相见。
宇文协打量着她,若有所思的说:“荻妹妹,多年不见……二哥已经认不出你了。”
宇文荻冲他敷衍的点点头,手肘推了推星河道:“快点问吧,我手头上还有很多事呢!出发之前,都要安排安排。”
知道她不愿意和这位亲戚多谈,星河马上端正了身姿,把早已准备好的砚台、笔墨推到她的面前。
清了清嗓子,星河开口说道:“州牧大人主镇南秦州多年。敢问有些什么人,或许有心对朝廷命官不利呢?”
宇文协楞了一下,旋即大笑着说:“或许你该问问,南秦州有哪些人不想对朝廷命官不利!那样我才好回答。”
星河撇了撇嘴,摆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