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蝉低鸣,清风徐来。
祁云殿后楼“临风阁”内沉香弥漫,四面轻柔的薄沙长幔随风摇曳。
棋桌布开,星河和拓跋琰但坐对弈。
宋凝香俯身一侧的茶桌,悉心烹着午茶。
“陛下,您这一片子,微臣要了。”
星河落下一子,指着棋桌上整片的黑子笑着说。
拓跋琰叹了口气,投下手中棋子,转头对宋凝香说道:“爱妃,自从你这妹妹来了以后,朕就没赢过棋。”
宋凝香笑了笑,奉上一盏茶,嗔怪道:“叫您经常仗着棋力高就欺负臣妾!我们宋家的女儿可不都是好欺负的。”
拓跋琰心情大好,托盏饮了口茶,目光落到星河脸上,忽然说道:“宋卿,你说能让南梁勤王战事延长两个月,到底用的什么办法?这里只有朕和你姐姐,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“妹妹倒是说吧,陛下和本宫都很好奇。”
宋凝香轻笑着,顺手将一个茶盏递了过来。
星河双手接过茶盏,举盏相敬,一本正经的回道:“微臣给宫家南梁金陵分号表哥写了封信,托他给镇守郢州的南梁庐陵王萧少伦的宠妾送了一支血玉梅花簪。”
“就是这样?”
“送礼?!”
拓跋琰和宋凝香都瞪大了眼睛。
宋凝香皱起眉头,语气略带责备的说:“拖延两个月战事,你就凭一支簪?!军国大事,可不敢这样儿戏!我军倾巢而出,时机可万万耽误不得!”
拓跋琰倒不急,轻啧了一声,又饮了口茶才说:“宋卿必有深意。快快说来,不许再卖关子!”
星河放下茶盏,站起身来,弓身说道:“南梁之乱,不仅因为叛贼孙缪,根本还是在萧氏皇族自身。一年前,叛贼迅速围困金陵,四面八方藩王众多,却是离心离德,无人敢出兵营救,才造成了之前的局面。此番两军对垒,庐陵王萧少伦镇守郢州,正是荆湘七军和叛军对峙战局的正后方。我给他的宠妾送礼,只是笼络她给萧少伦提几句话……”
拓跋琰饶有兴趣的问:“提的又是什么话?”
星河挥袖掸开桌上棋子,捡了一枚黑子放在中央,又在西边连摆下三枚白子。
“如今,南梁老皇帝和太子被围金陵。皇帝年过七旬,太子也过不惑之年,一年的抵抗与围困,他们早已山穷水尽。围城的叛军抵抗不住荆湘七军,一定会倾力攻打皇城,拉着他们玉石俱焚……萧少伦同母的胞兄衡东王萧少宗,一直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