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怡那盆兰草,还真的需要谨慎应对。
没有等太久,哥哥和狱医先后赶来,接着府衙仵作也到了。
堂堂太医院提点坐镇,陈安的尸身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研究了个透。
直到日暮时,疲惫不堪的狱医和仵作,才跟着宋临川走出殓房。
“独孤大人,可有什么发现?”宇文荻急忙凑上来问。
宋临川摇摇头,有几分为难地说:“没有疫病!没有中毒!发肤肌理、五脏六腑、四肢躯干都没有病变!他死于……油尽灯枯。”
“油尽灯枯?!”
所有人都大惊失色。
宇文荻疑惑着说:“就像暮年的老人一般自然死亡?这不可能!陈安正值壮年……此前他还喊着胸口疼呢,可是有心病或是其他隐疾?”
宋临川温和地回道:“掌印大人,我等确定,他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。”
“确实如此!”
“绝对无差!”
狱医和仵作一齐跟着应声确认。
宇文荻咬了咬嘴唇,思索着说:“南秦州送回的文书有记述:陈勉大人病殁后,尸身经仵作查验,也未发现任何病变。难道,他和陈安得的是同一种怪病?”
星河缓步走上前,望着哥哥说:“大人所见,有没有可能是中了蛊毒呢?”
“蛊毒?”
宋临川一听,便皱起了眉头。
近来和道涣接触,各类奇毒杂症切磋了不少,“蛊毒”一说也有所了解。
他只知道,蛊毒千变万化,操纵蛊毒手法大多隐蔽,确实有不少可致人死亡,又能不留痕迹的方法。
只是这一说历来隐秘,会纵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,一时间他也无从排查。
望着哥哥的神色,星河又补充道:“按照掌印大人和狱卒们的说法,死者陈安日暮昏沉欲睡,晨起心口绞痛……”
“蚀心蛊!”
宋临川一转身,指着殓房激动地说:“中蛊者死后,一身蛊虫便化为水,了无痕迹。”
星河点点头,又说道:“我师父曾说过,蚀心蛊是种特殊的蛊虫,中蛊前期毫无征兆,一朝引发,短时间内会熬干宿主身体,致其死亡。而它最特殊的就是:一旦宿主死去,蛊虫就会化为清水,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。因此,除非在蛊毒发作的短暂时日,其他时间根本无从发现。是非常隐蔽的杀人手法。”
隐约理解他们所说,宇文荻急着插话道:“有什么办法可以确认一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