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!”
沈静瑶失声惊呼。
杀了使团护军,即使不通律令,她也知道这是唯一的死罪!
望着怔住的妻子,杨渊的自责又加重了几分。
“静瑶!”他低声唤着。
沈静瑶茫然的抬起头,跟着落下眼泪来。
她茫然开口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……”
杨渊伸手捻起案上一张白纸,展开在她面前,偏过头去痛苦地说:“这个是给你的。”
沈静瑶定神一看,“放妻书”几个字落入眼帘。
她张了张嘴,惊讶地说:“你要……休了我?”
十载姻缘,夫妻情断。
一别两宽,嫁娶无碍。
纸上的每个字都滚烫如烙铁,灼烧着夫妻二人的心。
面对妻子的质问,杨渊决绝地说:“误杀友军的事,我已经禀明了父亲。他说会想办法处理,叫我不要轻举妄动。但是,犯下这样大罪,轻则问罪斩首,重则株连九族……我又怎么能毫无准备?这个你拿着,明日就带琛儿回娘家去。我给你准备了足够的银两,你们娘儿俩找个清净的地方,好好过安生日子吧!”
沈静瑶拼命地摇着头,悲泣着说:“不!我不走!就算是死罪,我也要和你一起承担!”
杨渊咬了咬牙,狠着心责问道:“那琛儿呢?!他还在襁褓中,难道要让他和我们一起赴死,或是作为大逆不道之徒的儿子苟活吗?!”
被他这么一说,沈静瑶又愣住了。
怀中的孩子小小的、软软的,正需要父母的保护。
沈静瑶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……他丝毫没有感受到父母的哀愁,正瞪着黑豆般的大眼睛,张着嘴巴看着他们,可爱的模样让她一阵心疼。
她犹豫着开口道:“父亲说想办法……难道不能掩盖吗?”
杨渊正要回答,忽然听到窗外“哗啦”一声响动。
他犹如惊弓之鸟,一下子冲到了窗边。
沈静瑶赶紧跟过去,只见窗外的花架倾倒,花盆砸碎了一地。
她的心一阵狂跳……刚才有人站在这里!自己和夫君的话,被人听去了多少?!
慌乱之中,她猛地一抬头,眼光落到园门边,只见素白的裙角闪过,一道清瘦的身影消失在拱门那边。
“在那!”她失声惊叫道。
杨渊也慌了神,就要跃出窗子,追赶那人。
紧要关头,沈静瑶竟比丈夫多了几分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