宇文烈身负家族、父母的血海深仇,一心想要带兵北上突厥,杀尽手染父辈献血的异族人。
但他的叔父柱国大将军、大冢宰宇文直却和魏君一样,执意南下谋取西蜀富庶土地,对北边的骚扰一味忍让……甚至把他圈在京畿,不允他到边疆戍防……
这些年,他如困兽,如折翼的鹏鸟。
与其看他挣扎于所谓的忠义和仇恨之间,她宁愿自己以身犯险,帮他促成纵横沙场的夙愿。
见她态度决然,易风回忽然说道:“你做的事情,正合我的心意。但是,突厥公主早已身在凉州,要想杀她又何必等到使团入城。”
星河匆匆赶到东厢,便和燕鸣打上了照面。
听到他说红叶一夜安稳,她才放下心来,也放慢了步子。
环顾四周,发现院子不大。
厢房前后高树也不多,外人侵入不容易隐藏。外有燕鸣等人巡逻,院子里还隐藏了几个护卫。
细节之处,足见杨玄风的用心。
推门进去,客房古朴整洁,内室特意安放了两张床榻。
靠里的一张床榻上,红叶仍在安睡。听到她均匀的呼吸,星河精神随之放松下来。
连日来,都在红叶睡前的安神药中加入伤忧草根茎粉末,又在晨起的药中加入解毒药。
夜间,让微量的毒物帮助红叶舒缓心神;白天,及时用药拔毒,尽量减少对她身体的伤害。
此时红叶精神放松,脸上的表情也是舒缓。
忽然,她翻了个身,喃喃低语道:“小姐,你可不能出去玩!《千字文》背不熟,老爷要打手心的……那位小公子……你别带我家小姐出去啊!你们别走啊!”
星河先是惊讶,又在瞬间恍然大悟——红叶梦到了文会宴那天的事情!
那一天,正是自己人生暗夜的开始,却也是初遇杨玄风的日子。
东园莲池边,蔷薇藤蔓爬满整片竹架。
繁花盛开,犹如缀在绿毯上的宝石。
清风徐来,粉粉柔柔的花瓣随风飘落,洒落一地芳华。
她坐在花架下背着书,满心忧愁晚上父亲的大考。红叶静静陪侍在一旁,一边绣着花,一边哼着听不懂的异乡歌谣。
就在那时,他出现了……又消失……却占满了她十年的思念和盼望。
陷于回忆,星河露出苦涩的笑。
往事难忘,所有痛苦同时也是馈赠!
忽然,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