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帐大殿内,阿古木一身暗金软甲,威严的坐在王座上。
柔然、大齐使团两拨人从广场上,又站到了朝堂两侧。
木柞和葛禄也各站一边,颇有些争锋相对的味道,气氛比前几日议事凝重了许多。
一脸倦容的文书官,用大段晦涩拗口的突厥语,向满殿的突厥朝臣宣读着可汗手令。
星河竖起耳朵,也只听到了个大概,意思是说:昨日是个哀伤的大日子,大齐正使、邺平侯高昌朔大人身中奇毒,不幸魂归长生天,让大家一同为他致哀。
接着,礼仪官则走上前来,带着朝臣和使团一起祝祷起来。
虽然来突厥有些日子,这些特殊的礼仪,星河仍不熟练,瞥见旁边的尚不知却做得有板有眼。
可叹他果然是个学究,应该是有提前特意练习过,许多动作比突厥王庭的朝臣做的还要标准。
一应礼节俱毕,一阵细碎的讨论声从两侧响起。
突厥各部的俟斤、将军可没有南方朝臣那般肃谨,三三两两并立着,讨论的都是三国使团的事情。
中毒之事来得太过突然,加之大齐正使竟然死了。
所有人都在观望着这场,发生在突厥领地上的异国之争。
木柞回首看了一眼尚不知,冲他点点头。
尚不知立刻上前几步,左手持使节,右手封国书,站到了大殿中央。
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郁久闾·夏目,高声说道:“大齐使臣尚不知,携使团、奉王诏,拜见突厥汗国阿古木可汗!”
阿古木点了点头,候在一旁的外事官阿波律快步走过去,接过他的使节和国书,奉到御案上。
翻开国书,通读一遍,阿古木的目光一紧,转而看向柔然使团。
夏目见状,艰难的脱开身边人的搀扶,奉着国书慢慢走到尚不知并肩的位置,用嘶哑的声音说:“柔然亲王夏目,拜见阿古木大汗!柔然、突厥同为草原雄鹰,身为友邻,又是兄弟,自当相互扶持,特奉国书,巩固两国情谊!”
说完,他呵呵的笑了,引得一阵咳嗽,似乎还带着一丝残血。
在场的突厥朝臣们可笑不出来,夏目身为亲王自视甚高,却没认清谁才是草原的王者。
王者,可不会与他族以兄弟相称!
柔然的国书同样经由阿波律,被呈送到御案上。
阿古木匆匆一翻,马上皱起了眉头。
看着他的表情,星河马上猜到,柔然人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