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鸣手中的烙饼掉到地上,“副使不是叫沙匪抓了,卖了么?我们明天不是要去乌哲城找他吗?!”
李恒宇的一个侍卫插话道:“我们明天要找的人,是我家主人的谋士易先生,他是太学博士。宋副使是靖国公嫡女,外祖家姓宫……我看你们相当熟络,你还叫她宫先生,难道不知道她是副使大人吗?”
听他这么一说,周濯的烙饼也跟着掉到了地上。
杨玄风背坐在湖边的大石块上,身后是哗哗啦啦的汲水声。
星河伏在湖水中,细细的洗着发间的细沙。
她边洗边说道:“湖水没我想的那么凉……”
杨玄风笑着说:“草原上的夜风,三两下就把大地上烈日的余温带走了,唯独这水留下了最后的温度……知者乐水,如斯包容,如斯多变,方是君子的性格。”
星河回道:“水能带走污秽,却不真的沾染污秽。无论掺杂了什么,只需要在沙层中一滤,就能回到它的本真。凡尘世间走过,干净的来,干净的走……亦是君子性格。”
李恒宇所谓的卿卿我我,俨然成了坐而论道,而且一论便是人生大道。
杨玄风说:“君子和而不同。你我今后可以像在托兰城那样,恪守好自己的道,万勿为了对方去妥协。若是有了分歧……”
星河站起身来,边整理着长发边说:“若是有分歧,便各自行事。谁惹了尘埃,谁自己洗净便是。”
杨玄风下意识的回头,又连忙转回去,急着解释道:“我不是这意思……”
星河趟着水走过来,“你到托兰城增援,带了西北军的兵。回去见过上大将军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