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向北,越过几座高山,路途便愈发坦荡了,大地上只见到起伏的土丘和零星的高树。
“宫先生,前面要到灵州城了。”
燕鸣从前方瞭望归来,驾马加入车列,并行在星河的马车边。
星河撩起帘幕,伸头问他:“李大人可说了,今天是要到驿站休整,还是直接进灵州城?”
“到驿站!”
燕鸣握着马鞭的手指向远方,“灵州城龙蛇混杂,李大人觉得还是驿站比较安全。”
星河叹了口气,直摇着头,“他自己倒是舒服,每日都住在驿站上房……辛苦了军中兄弟们,许多人又要露宿在外面了。”
燕鸣满不在乎地说:“我们行军打仗的人,风餐露宿算不得什么!在凉州时,少将军带领我们伏击沙匪,经常要潜伏在丝路沿线的废墟里,一连蹲守好几天呢……那夜风冷的,刮在脸上就跟挨了刀子似的……”
“伏击沙匪?!”星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。
曾听宫家大表哥说过,各方往来的客商都愿意从凉州出关,因为那一带是通往西域的商路上,光景最为太平的一段。
凉州城外方圆百里,就连最凶神恶煞的沙匪也不敢靠近,只因为那里有一位专门剿杀沙匪的“夜将军”。
‘夜将军’,人们不知其名,不知长相,更不知他从何处来……他和他的部队,总是穿着玄衣、蒙着面,形迹隐秘,来去无踪。
他们潜行在暗夜中,如同神兵天降,把劫杀商旅、掠夺百姓的沙匪们杀的片甲不留,被他救下的人无数,慢慢的便有了这个神秘的名字。
星河紧盯着燕鸣的眼睛,挑着眉毛问道:“你家少将军,就是商道上传说的‘夜将军’吗?”
燕鸣脸色大变,摇摇晃晃,差点掉下马。
他稳住身形,连忙摆手道:“没有没有,那不是我们!若无战事,兵将不得越过边境……‘夜将军’活动在丝路上,哪能是我们呀……不是不是!”
星河差点笑出声来,杨玄风身边的人竟和他一样,连一句谎话都说不利索。
燕鸣尴尬地挠着头,努力想要岔开话题。
他忽然想起什么,俯身神神秘秘地问:“听说副使是一位内廷女官,这都上路好几天了,怎么还没看到她?”
星河憋着笑,指了指易风回的马车。
燕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,又马上不动声色,一本正经起来。
星河又问了他许多北方的风土人情,顺便听了很多西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