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。
宋临川的手有些颤抖。
这个锦囊便是他童年欢乐的终结,是割开他和家族的利刃,是压在心头移不开的顽石。
小小的锦囊似乎漏着寒气,露着血光,是他不能承受的重量。
终于他还是接了下来,掏出其中的丝帛,先仔细翻看了几遍,确认材质与之前两个并无二致。
停在正面,他怔住了。
上面写着那句,他永远不会忘记的话——“沣水西引,祸乱山河”。
那个“沣”字,正是外祖家为他起的乳名。
在座各人一一传看过这三方丝帛,字里行间细细对比,并没有发现一丝异常。
独孤莫云一手拖着下巴,一手敲着桌面,“当年文会宴上,捡到锦囊的是当时户籍小吏王勋的妾侍叫兰芝。我们已经查证,她是靖国公府赵姨娘的故交好友。临川哥被逐,受益最大的便是赵姨娘和她的孩子,所以若这丝帛被是兰芝调换,一切便顺理成章了。只是,我们手上的三份丝帛,笔迹上看并没什么差别。就算有异,也只有一个问题。”
星河点点头,接着他的话道:“问题便是这谶言本身。莫云和四哥的都是征兆加上谶纬之言。哥哥这道,却是先指人再预事,“沣”字更似乎急于判定哥哥,并不符合上师谶言的隐喻之相。”
宋临川反复读着三张帛书,思量着道:“佛谶本身都是隐喻含蓄的,多是似是而非,比如阿衡和莫云的谶言,若是当时互换一下,似乎也没什么不妥。而这一张,显然是专为我而做。可惜我们手上的佛谶太少,上面的字也太少,若能再找几份来,再仔细查对一下笔迹,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。”
“我与莫云的谶言要早于临川的几个月。最好是找到和宋府同一批送进京的,出自上师同一时期的手笔,细节之处才好比对。”
宇文衡一边回忆着,一边在纸上写下:大冢宰府宇文昭、上大将军府杨玄风和大司马府于敏之。
“这三位是和临川一起被上师批命的子弟。谶言都由各家奏报先皇,各个祥瑞,内容都是说出将入相、王佐之才。先皇龙心大悦,皆大有封赏。”
他对此十分确定,因为三人之中正有他的三哥——宇文家的嫡公子宇文昭。
“家中子弟的佛谶得了先皇的封赏,自是供奉在祠堂或是佛堂里,这么重要的物件,想借肯定是没戏的。但若是偷,应该不会太难找。”
星河瞄了一眼宇文衡,显然有点底气不足。
“要偷可以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