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巳时,李芷盈悠悠醒转。
身边的武承嗣早已上衙去了,她慢慢靠坐在床板上,轻抚着肚皮,怔怔出神。
忽然,玉绵快步来到寝殿,笑嘻嘻道:“殿下,我就知道您这时候该醒了。”
李芷盈摸了摸肚子,笑道:“自从有了他后,人都变懒了。对了,红茗好点了吗?”
玉绵道:“还是不愿离开房间呢。”
李芷盈叹了口气,道:“那丫头一向胆子小,受到那种惊吓,估计要半个多月才能恢复了。”
顿了一下,又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快午时了。”
“祖父那边可传来消息?”
玉绵笑道:“来了,那边说老公爷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,让您不必担心。”
隔了一下,又道:“大少爷那边也托人来传信,说今日还是会来看您。”
李芷盈微微一笑,道:“知道啦,快扶我起来吧。”
这半年来,她一直坚持去看望李敬业,这番努力终于有了回报,兄妹两人的关系修复了许多。
中午时分,李敬业果然来了,而且李敬武也结伴而来。
李敬武比半年前自信多了,昂首挺胸,穿着一身大红袍袖,颌下留着密密的胡须。
李敬业把胡须剃了、头发也束了,人显得年轻精神了许多。
但已经没有以前的锐气,一直低着头,显得心事重重。
两人靠的很近,李敬武时常微笑着与李敬业说话,李敬业只点头摇头,并不开口回话。
李芷盈见李敬业这个模样,心中暗暗感叹。
李勣已经对外宣布,让李敬武做英国公府的继承人,就算李敬业得到他原谅回到国公府,以后也只能居李敬武之下。
李芷盈令厨房做了几样精致小菜,在她寝殿旁的一个偏厅招待二人。
李敬武似乎有意在李芷盈面前表现兄弟和睦,紧挨着李敬业坐下。
李芷盈亲自为两位兄长倒了酒,举杯道:“小妹敬两位兄长一杯。”
席间,李敬业一直低着头不说话,而且眼神闪躲,不愿与妹妹眼神相触。
李芷盈问话时他也不答,若非李敬武出声代答,只怕气氛会十分尴尬。
李芷盈心中充满困惑,李敬业明明已经与她和解,为何又突然变成这样?
原本一顿欢欢喜喜的家宴,却吃的没有半点气氛。
席间只有李敬武不断说着长安城内的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