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她还十分真诚地夸了一句:“那孩子是真厉害。”
夸完,她才接着解释:“本来把名额拨下去就行了。只平阳爱才心切,又觉得绥平伯府的孩子本就是京城户籍,原先情况特殊就算了,过段时间新年伊始,知微应该回京城上学才是。所以她就亲自去绥平伯府走了一遭。”
“可知微说她师父在北宁授课,朝庭办的绘画班也在北宁,回京城念书她不方便。便是平阳提出只需要她旬休日来念书,书院特意派夫子专门给她授课,其余时间都允她呆在北宁,她也没答应,直接拒绝了平阳。”
她这些话说的就十分有技巧,点明是尚德长公主先挑的事,再说赵如熙本就应该到京城来念书,现在呆在北宁不合规矩。错在她们俩,平阳郡主去邀请并无错处,还诚意满满地替赵如熙解决问题。可赵如熙还是丝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。
平阳郡主代表的是她谨妃,而她是皇上的宠妃。赵如熙不给平阳郡主面子,就等同于不给皇上面子。这样的人,不值得皇上维护。
谨妃此时笑容温柔,说话温声细语,貌似在跟萧圪陈述事实,解释事情的缘故,可上起眼药来毫不含糊。
说着,她露出不高兴地神色,撒娇似地对萧圪道:“皇上,当初建女子书院时,可是说了要严格按地域户籍上学的。按理说,知微身世大白,户籍迁回京城后,就不该呆在北宁女子书院,而是到京城女子书院来报考的。只不过她拜了枯木先生为师,臣妾也知道您甚敬重枯木先生,前几个月这才忍着没说这事。”
“现在半年过去,她在年考时又考了第一,无论从成绩名额还是户籍上,过了年她都应该进京城女子书院才是。她拒绝京城女子书院的招揽,可以说是仗着枯木先生的势,没将臣妾放在眼里。”
说着,她将脸转到一边,眼眶开始泛红。
她深知萧圪喜欢聪明却又耿直坦荡的女子,所以进宫不久她就立了这么个人设,有什么情绪,不管好坏她都会摆在脸上,不让在朝堂上斗了一天心眼的萧圪还来费神猜她的心思,也不会假模假式地装贤良。
有意显露自己无伤大雅的小缺点,偶尔使个性子撒个娇耍个赖,可比那些跟木头人似的嫔妃鲜活多了。
赵如熙这事,不过是小事。她跟尚德的矛盾皇上也知道。既然让康时霖抢占了告状先机,那她不如把自己的不高兴摆在明面上。如此,即便皇上答应了康时霖,也必然对她心生内疚,会想办法补偿她。平阳上门去强逼赵如熙的事更加不会再追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