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略有埋怨。
李承之笑道:“娘子自从怀孕之后,便有些嗜睡,早晨起的晚了,所以来的迟了些。”
金林氏往下看了看金秀玉的肚子,本来就不大,又穿着厚衣服,愈发看不出来了。
“三个月了是吧?”
金秀玉点头应是。
“胃口可好了一些?如今可吃得下饭?可还有孕吐头晕……”金林氏挽着她的手,絮絮叨叨问着,母女两个相携走进院去。
李承之回头见众人已经将年礼都已经搬下来,正一样一样往里抬。
他进了院子,见金秀玉正给金老六福身,忙也赶上两步。尊了声“岳父”。
四人分宾主落座,左右斟茶倒水的事情都有真儿、春云等人效劳,不用金老六和金林氏这两个主人操心,四人便只管闲话家常。
金老六知道年前李承之曾跟着长宁王赈灾,便问起城外如今情形如何,翁婿两个很是有些悲天悯人的模样,一面感叹城外灾民过不得好年,一面又谈起过了元宵,灾民就该分到粮食种子,天暖了就好下种。
金林氏跟金秀玉两个女人家,说的自然是些宅院里头鸡毛蒜皮的小事。
“我听说,那个柳姑娘叫你给赶出门去了?”
金林氏压着声音,神神秘秘地问了一句,金秀玉不由皱起眉头来。
“她是犯了事儿,受了家规处置,送到家庙里头清修去了。怎的说是我赶走了她?”
金林氏指了指门外道:“还不是那些个舌头长疮的婆娘们乱传,说是李家大少奶奶肚量狭小,见不得小妾受宠,使了法子将她给赶出门去了,好大一个妒名。”
金秀玉有些愠怒,埋怨道:“嘴长在人家脸上,咱们管不着。娘怎么也信了她们?”
金林氏忙正色道:“我哪里能信,你是我肚子里掉出来的,怎么个秉性我能不清楚!只不过……”
她回头看了一眼李承之,见他跟金老六正说得高兴,料不曾注意这边,便捏紧了嗓子说道。
“你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,不可*房,姑爷他就没生出旁的心思去?”
金秀玉顿时臊红了连。深觉母亲粗鲁,皱眉道:“娘,你怎么说话还是这个样子!”
“什么样子?我几十岁的人了,话粗理不粗,那些个大户人家不都是这般。做妻子的怀了身子,还得想着丈夫没个人贴心,还得给纳个姨娘。你们府里又是怎么说?老太太可有发话?是从外头纳一个,还是在丫头中间提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