奴才们都是知道的,既有他们二位来,也就不必咱们再赘述。奴才们就留在大王庄和小李庄,一面是帮着庄子里的人避灾救人,一面奴才带着一个伙伴上河堤上去看了一看。”
金秀玉顿时紧张起来,问道:“堤上如何?为何会被冲垮?”
说到这里,瘦高个脸上便显出不平来,说道:“少奶奶不知,奴才们上河堤一瞧,都是气愤不已。那河堤,哪里是正经修出来的!以次充好,偷工减料,外表瞧着结实,内力如蜂巢一般,既虚且空。这样豆腐渣一样的河堤,哪里能防得住洪水,难怪那水浪一冲。就冲出一个大缺口来。年年修河堤,修出来的就是这么个东西,实在叫人寒心。”
说到这里,他脸上已经十分愤怒,见金秀玉正拿眼睛看着他,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,忙住了嘴,低头退了几步。
金秀玉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。
真儿见了她的神情,就知道,这回是真的动怒了,她冲瘦高个几人摆了摆手,几人都会意,默默地退了出去。
一个茶杯突然飞出来,砸在地上,“啪”一声大响,顿时四分五裂。
春云正端着一盅鸡汤迈进来,一块碎瓷片飞过来,差点刮到她的脚,幸而她眼尖,往旁边一跳,好悬没把鸡汤给洒了。
“把人命当儿戏,可恶至极!”
金秀玉咬着牙,气得嘴唇都在发抖,砸了茶杯的那只手,正捏着拳头,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刺进肉里留下青白的印痕。
“少奶奶!”真儿扑上去握住了她的手,盯着她的脸,“莫气坏了身子,您如今可是双身子呢。”
金秀玉当然知道生气会影响到腹中胎儿。只是胸中气血翻涌,一股怒火憋在嗓子眼里,额角都跟着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。
她一抬手,摁住了太阳穴,指尖都在颤抖。
“少奶奶!”
春云也吓到了,将那托盘往桌子上一放,伸手摁住她的两边太阳穴,不轻不重地揉起来。
真儿伸手在她胸口抚着,放柔了声音道:“消消气儿,消消气儿。”
两个丫头一个揉捏,一个劝慰,金秀玉咬紧了牙关,胸脯高高起伏好几下,总算是将那怒火给压了下去。
春云方才在大厨房盯着来顺家的炖鸡汤,没在上房,自然就不知道事情的前后,只是拿眼睛看着真儿。
真儿见金秀玉心情平复了,便问道:“少奶奶,这事儿已经再清楚不过了,定是有人起了贪心,在河工上偷工减料,这才将大王庄和小李庄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