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金秀玉不安地叫了一声。
金林氏说了那许多话,不过是丈夫金老六的教导,实则自己心里也是没底,如今越想越害怕,终于忍不住哭道:“豆儿啦,若是你弟弟当真杀了人,那可是杀头的罪名!咱们金家就这一根独苗,若真有个三长两短,你叫娘可怎么活……”
金秀玉泪珠滚落,握住了她的手,只是哭,却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“沐生啊,我的沐生啊,你可要疼死为娘了……”
“我死后还有什么面目去见金家的列祖列宗……”
金林氏越哭越想越伤心,渐渐嚎啕起来,惹得金秀玉也无可抑制,痛哭失声。
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之际,未察觉声音越来越响,已是透出门去。
“吱呀”一声门轴响,金老六披了衣服进来。
“叫你看着豆儿,你怎么倒大哭起来!”
金老六几步走到床边,将金秀玉从金林氏的怀里拉出来。
“爹……”金秀玉转而抱住了父亲。
“哭啥!你弟弟的事儿,还有转机,有爹在,天塌不下来!”
金老六声音沉稳。作为一家之主,他是母女俩的主心骨,他的话有着奇异的力量,母女俩听了,都慢慢止了哭声。
金林氏一边抹眼泪,一边抽搭搭说道:“有什么转机,你倒快说。”
金老六没好气地瞪她一眼,道:“啰嗦什么!沐生是我儿子,我能看着他死?明儿个我自有计较,你只管把心给我放回肚子里,再有哭天喊地这般晦气作为,看我不大耳瓜子抽你!”
金林氏抽着鼻子,扁着嘴,委委屈屈地抹干泪水。
金老六放开金秀玉,将她扶回枕上,柔声道:“好好睡上一觉,你弟弟的事,爹自有办法,绝不会让他出事!”
金秀玉仍是握住了他的手,不肯放开。
“今儿个李大少爷已同我通了气,说沐生的事虽还没有定论,但经他打点,倒是脱罪的可能性大。你只管放宽心,李家那可是淮安城的土皇帝,李大少爷想保个人,那还不是易如反掌。你昨日在县衙不是也见识了,连县老爷都对他客客气气的。”
金秀玉定了定神,想起昨日县衙问话,刘师爷那意味深长的眼神,知县既是要巴结李承之,绝不可能将有可能成为他小舅子的沐生给问了罪。这么想着,她心中果然安稳了许多。
金老六见她已稳住了心神,便替她盖上了被子。
金秀玉毕竟是刚退了烧,身体还虚得很,哭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