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公子……不知小姐何事?”方寸在马上朝她抱了抱拳。
那女子也朝方寸抱拳施礼,道:“时才听闻公子言大曌之事,想来公子对大曌如今的局势,应有所了解,不知可否与我说说?”
“了解谈不上!”方寸摇了摇头,道:“不过是听过一些大曌朝堂的趣事,是以才觉得那位女帝陛下确实是有惊天伟地之胸怀!”
那女子闻言轻笑,道:“公子这么推崇那位女帝,可是很容易令人误会的。相信到时肯定会有人问,既然那位女帝有如此胸襟,那为何公子不入大曌,反倒往南跑了呢?”
“在下才疏学浅,恐难入人家法眼啊!再者,在下无意于学,反倒醉心于商贾之道。儒门学子视金钱如粪土,在下做不到啊!”
“公子倒也是个实诚人!”那女子微笑摇头,正待放下窗帘,结果窗帘处却钻出另一个小脑袋,道:“你这人怎的如此俗气?为官造福百姓,将来封候万户,荫及妻儿,岂不比你经商更强?为商者,皆投机取巧之辈,奸险狡诈之徒……”
“小姐此言差矣!业无贵贱,岂可以业分人?”
方寸朝那小家伙抱了抱拳,侃侃而谈道:“这等话,那些无知浅薄之人说说还可,小姐如此聪明伶俐之人,岂可说这般话?”
结果那小家伙并不领情,直言道:“你不必拍我马屁,我所言乃是实情!商贾重利而轻义,投机取巧,不劳而获……”
“不不不,此言大谬矣!”方寸摇起头来,道:“依我之见,士农工商,士为一国之首,农为双足,工为双手,而商,则为腹心。为何我会将商视为腹心?并非我为商贾提升地位,只因心乃血之源泉,商贾将货物调动起来,流通全国各地,就像血液输送……”
“举个简单的例子,比如北地犯了雪灾,民众受灾挨饿挨冻,此时商贾将粮食与衣物北调,灾民便可轻易度过难关。若事事皆由朝廷来办,那能救多少人?再者,商贾所交商税,比之农夫所缴农税,孰多孰少?所以说,商贾之道,乃便民利民且利国之道。你若硬要说其为投机取巧,奸险狡诈之辈,可就太过了。”
“好!公子讲得好!”
一番话,让路边听到的那些商贾之流,纷纷大赞。
从古至今,可没有谁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力挺商贾之流。
商贾之流在世人眼里,都是投机取巧之辈,奸险狡诈之徒,这是所有人的共识。投机取巧之辈不会少,奸险狡诈之徒也不会缺,但不能因为个别人便打翻一条船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