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太后摇摇头,叹息道:“这又何必?统共宫里就剩下这么个亲人,还非要为从前一口气,闹得离心离德。”
春雨撇撇嘴:“奴婢也没想到,慈宁宫太后到现在还记着那一碗鸡汤的仇,怎么说也是太后,这气量未免太狭小。”
“她不是记恨那碗鸡汤,她是恨着哀家,更是中了绵绵的毒。”
春雨有些不明所以:“可是废后都已经离宫了啊,这不是遂了慈宁宫的意,怎么还中毒呢?”
徐太后怔怔看着不远处摆着的那架玻璃屏风,喃喃道:“你不懂,就是因为绵绵离宫,她才更中毒。其实何止是她?就是哀家,明明知道绵绵离宫,皇上才能雨露均沾,开枝散叶,她走了,我该高兴才是,可真正她不在宫里了,哀家这心中……竟没有一日自在过。”
话音刚落,就听门外忽然传来几个宫女急切的声音:“拜见太后娘娘,娘娘,您……您不能这么闯……啊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?奴婢出去看看。”
春雨正要转身,就听徐太后淡然道:“还能是怎么回事?我那姐姐上门兴师问罪了呗。春雨,备茶。”
说完款款站起,不等走到门口,就见阮太后怒冲冲走进来,身后跟着两个宫女,再后边是寿宁宫守门的宫女,眼泪八叉道:“太后,奴婢……”
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。”
徐太后摆摆手,宫女委屈巴巴退下,她笑着看向阮太后,轻声道:“姐姐亲自登门,不知有何指教?”
“指教?如今你还听我的指教么?我只怕连妹妹的大驾都请不动了。”
阮太后一边说着,便来到榻上主位坐下,徐太后便在她对面坐下,淡淡道:“我如今老了,越发爱清静,每日里也只是礼佛看书,极少出门,姐姐勿怪。”
“我怎么敢怪你。”阮太后冷笑一声:“妹妹如今是皇上生母,慈圣太后,可不是从前每日里向我晨昏定省的丽妃,我还要看你脸色过日子呢。”
徐太后眉头微挑,拿起茶杯啜了一口:“姐姐言重了。”
阮太后一口气好悬没上来,这哪里是说她言重,这明明就是承认她说得对。
一念及此,不由怒从心头起,咬牙道:“但也希望妹妹不要忘了,是谁支持你儿子登基的。”
徐太后放下茶杯,看着阮太后:“姐姐的恩情,我们母子当然不会忘记。虽然先皇仙逝前说过,十几年前他就属意卓儿继位,只因卓儿心系百姓,稳重智慧。但是这么多年,姐姐照拂我们的桩桩件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