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,您没有证据,怎能随便说他是妖僧?虽然他语出惊人,但……我觉着还挺准的,您别因为生气,就诬陷人家,甚至还要捉拿关押,这万一得罪了哪位菩萨佛祖……是吧?毕竟神佛之事,可以不信,但不可不敬。”
林卓冷笑一声:“佛家讲究慈悲为怀普度众生,怎会因为我一介凡人的质疑就降罪?那正经不是佛祖,该是妖魔了。至于这个妖僧……你以为我只是因为他说的话不中听,就胡乱给他扣帽子?”
他说到这里,不禁轻轻摇头,叹道:“绵绵,你固然是冰雪聪明,甚至在很多事情上,你有大智慧,经常能给我启发。但是在这种残酷斗争中,你还是太善良,将人心想得太好。”
“才不是。”阮绵绵不服:“我当然知道人性有多黑暗,人心比鬼神还要难测……”
不等说完,就听林卓道:“这话不错,但你也只是知道而已,你根本就不愿意去深想。你觉着这个妖僧预言准确,但恰恰如此,才更有可能是早有预谋。不说别的,就说现在的朝臣中,便很有几个会揣摩圣意,志向远大的,知道国公府朕早晚会下手,到那时,你便是没有势力靠山的皇后,而你现在无子,想要扳倒你,扶持自家女儿上位,似乎也并不困难。既如此,为何不趁现在好好准备准备,无非花钱雇一个面貌不错的和尚罢了。”
两人一边说着,就往庄院里走,阮绵绵疑惑道:“朝臣中除了康大人,竟还有这样胸怀大志的?我怎么看不出来?荣嫔已经出局……我的意思是说她都死了,康大人也该断了念想吧。”
“除了康大人,还有吴大人齐大人,等等等等,人心贪婪是永无止境的。”林卓面上满是肃杀之气,沉声道:“要调查你我的事情并不难,他说你命中无子,可见很清楚我们心中最大的隐忧……”
说到这里,忽然顿了一下,看向阮绵绵,轻声道:“确切地说,是你心头最大的隐忧。”
阮绵绵:……“说得好像你不发愁似的。”
“反正不像你,放在心上,简直成了一个大包袱。”林卓一笑,牵起她的手:“至于什么生而知之,这更是胡言乱语,我想,他们大概是从红薯之事上,察觉到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,阮绵绵纳闷道:“察觉到什么?怎么不说了?”
林卓面色更阴沉了几分,好半晌才沉沉道:“不对,不止红薯。当日我赈灾前一夜,户部姚谦来找我,我曾和他说过,是你告诉我关外土地肥沃幅员辽阔,再加上红薯……莫非是姚谦?”
阮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