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有趣了,换别人,这会儿不知怎样恐惧暴怒,她竟想着这些有的没的。
立刻有人去关了门窗,屋子里便闷热起来,丽妃又忙让人去取了两盆冰放在床头。
身边人来往走动,阮绵绵却只盯着上前的医女,颤声道:“姐姐,你……你别紧张,我很好说话的,然后你动作麻利点儿,不用顾虑我的身份,想着轻拿轻放,哪怕我叫嚷,你也别在意,我……我不会因为疼就处罚你的。”
那医女面无表情道:“王妃放心。奴婢是医女中技术最好的。”
丽妃忍不住就看了这医女一眼,微微皱眉,暗道:既是医女中技术最好的,我怎么从未见过?未免太狂妄了。
阮绵绵却是心下大定:一般敢用这样态度和口气说话的,那必须都得是有几把刷子的大牛。
肩膀上的痛楚越来越剧烈,阮绵绵再看看盘子里的小刀,针,棉布,烈酒,还有燃烧着的一盏蜡烛。好家伙,这还没动手呢,怎么就想哀嚎了。
“母妃,要不然……拿块毛巾给我吧。我塞在嘴里,省得叫嚷出声。”
“王妃娘娘是不信奴婢的技术吗?”医女看向她,只见阮绵绵把头摇得拨浪鼓一般:“我不是不信你,我是不信我自己,我最怕疼了,针扎一下都要掉眼泪的。”
“这样重的伤,就是叫几声,也无妨的,即便皇上皇后听见,她们也只会怜惜你受的苦楚,不怕不怕啊。”
丽妃用手帕替阮绵绵擦着额头汗水,只见儿媳嘴角抽搐两下:“母妃,皇上皇后会怜惜我,其他娘娘未必会吧?再说,你确定我叫出杀猪的声儿,皇上还会怜惜我吗?”
“你这孩子,都什么时候了,怎么尽想着这些。”
丽妃哭笑不得,她身后春雨早递了块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巾来,阮绵绵含泪接过:“夫君的稳重坚韧人人称赞,我不能给他丢脸。”
她把手巾含在嘴里,宛如英勇就义般将头扭过一边,大叫一声:“来吧。”
几个小医女垂头憋笑,独独清创的医女仍是面无表情,动作麻利替阮绵绵除去衣衫,用细棉布蘸着烈酒在伤口上涂抹了一圈。
“嗯……”
阮绵绵眼睛瞬间瞪圆了,发出悠长的惨叫声,接着连忙吐出嘴里毛巾,一叠声的叫着:“麻药呢麻药呢?别告诉我没有麻药,哪怕只能起丁点儿作用也成啊。”
医女眉头一挑:“麻药?娘娘说得是麻沸散?那个早就失传了。”
“没有麻药,蒙汗药总有吧?”阮绵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