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皇帝挥挥手,示意他不用说这些好听话,摇摇头道:“他们不懂,朕不怕他们动心思争位子。从古到今,但凡有资格的,谁不对这把龙椅动心?不动心的,那都是胸无大志,即便勉强做了皇帝,也管不好这个天下,说不定锦绣河山,就拱手给了乱臣贼子。”
涉及到这个话题,罗云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,只唯唯诺诺答应着,只见皇帝目光落在庭院,轻声自语道:“动心思可以,但总要把心思动对了地方,别去想那些歪门邪道,朕虽然老,可还没糊涂呢。”
看来确实没恼,只是这话什么意思?听着不像是夸奖,齐王动得歪心思是无疑了,他向来就不得皇上青眼,但是相王呢?
哪怕是伺候了几十年的主子,罗云也不敢说自己就能摸透皇帝心思,此时只敢在心中揣摩,别人就罢了,最令他捉摸不透的,就是皇帝对相王的态度。
但话又说回来,对待其他几位皇子,他自问皇上的态度还算明朗,但也看不出特别的钟意和喜好,那是不是说明?相王才是他心目中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呢?正因如此,才格外紧张,所以对相王的态度也是喜怒不定,患得患失。
一念及此,不由惊出一身冷汗,罗云赶紧制止住自己的脑补,只是心里还忍不住会想:如果皇帝真得属意相王,是因为什么?魏王齐王等人的才干也并不逊色,难道只因为他是皇后扶持?不至于吧。,
皇帝看了罗云一眼,微微一笑没有理会:皇子们的明争暗斗,是千百年来亘古不变的戏码,他并不放在心上。真正令他重视的,是谁能继承他的遗志,给江山黎民一个太平天下。
“听丫头说,王爷今儿个一回来就沉着脸,到底是怎么了?前阵子您修太庙,被皇上遣回来,也没这样郁闷。”
齐王妃柳氏替丈夫除下大衣裳,又从丫头手里接过一套家居的薄缎长衫,只听齐王闷闷道:“我先去冲个凉,这天儿热得叫人心烦。”
“才过了端午,这会儿就心烦,到夏至时怎么办?那时知了也该出来了。”
柳妃笑着说道,却依然命丫头们去准备洗澡水。
半个时辰后,齐王沐浴出来,换了一套家居常服,只是脸色比先前更冷陈如冰。
柳妃正坐在榻上做针线,看见他这模样,也不敢问。
齐王坐在椅子上默默想着心事,忽地坐直身子,沉声道:“不行,这事我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他突然说话,吓了柳妃一跳,针尖儿扎破了手,她放在嘴里含了片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