梯真达官道:“卢山已失,汗庭已失,叶护也无地可去,为了保全薛延陀人的性命,叶护还是降了吧。”
突利失原本只是稍有些怀疑,可当梯真达官的话传进突利失的耳中,突利失仿佛被雷劈了一般愣在了当场,他很难想象,也很难接受梯真达官为何会降了大唐。
突利失越是如此,在他确信梯真达官降唐后便越是愤怒,愣了片刻后,突利失怒火中烧,突然指着梯真达官,对麾下士卒道:“来啊,把梯真达官给我拿下!”
突利失一声令下,突利失麾下的士卒得了令,却无一人敢动手,互相面面相觑地看着,一动不动。
梯真达官不是旁人,他是薛延陀酋首,在族中威望极高,在他们看来,要抓梯真达官,丝毫不亚于要抓夷男,甚至有些薛延陀士卒见突利失下令捉拿梯真达官,心中的第一反应竟是突利失意图谋反,而不是梯真达官的问题。
突利失见状,怒意越重了,突利失高声喝骂道:“你们这是干什么!为何不依令行事!”
突利失身后靠着最近的士卒看着眼前的两人,壮着胆子回道:“叶护,这可是帕夏啊。”
士卒的反应早已说明的一切,数万薛延陀士卒,没有一人愿冒犯梯真达官,哪怕分毫。
梯真达官道:“叶护不要再平添无谓之伤亡了,汗庭一战我们已经竭尽全力,却也始终不是唐军的对手,薛延陀已败,叶护还是降了吧。”
突利失激动道:“胡说,父汗在汗庭还有四万精锐,还有可汗狼骑,怎么会败于唐军。”
梯真达官叹着气,回道:“三千可汗狼骑已败于唐军六百人众之手,四万大军余者皆散,可汗已经败逃唐麓岭,能否保得性命尚是两说,叶护又何必如此固执,白白送了薛延陀儿郎的性命。”
突利失讶然问道:“你说什么?可汗狼骑全军覆没,这绝无可能。”
梯真达官就指着唐军阵前的陌刀营,对突利失道:“可汗狼骑便是被这六百人屠戮如刍狗,毫无还手之力,何况是你麾下的部族将士。”
突利失猛地摆手道:“这不可能,必是你搅乱军心,故而胡言乱语。”
梯真达官见突利失无论如何也听不进自己的话,自知多说无益,于是也不再多言,反倒是拿出了手中的可汗印信,指着突利失对薛延陀士卒道:“汗庭已失,我奉可汗之命领你们降唐,保全性命,然突利失不从可汗之命,欲自立为主,我今日持可汗印信擒拿突利失,速速将他拿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