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皇恭启,儿臣李恪敬奏:暮春三月,漠南草长,今儿臣奉皇命经略河东,尔近三载矣。三载既往,儿臣每每思及,知有皇命在身,有严父叮嘱,从不敢稍懈半分。
今幸得父皇恩泽,三载既过,河东之地兵甲已备,粮草已足,南盛而北衰,北伐之机已至,儿臣请提兵北上,马踏碛北,平薛延陀之乱,安定北疆,勒石燕然,记我大唐之功,歌父皇伟绩...”
贞观十一年,暮春,也是李恪奉皇命来到河东经略的第三年。
三年间,李恪整备兵甲,于河东屯田,白道川牧马,刮练新军,经三载风调雨顺,厉兵秣马后,李恪和他的河东终于准备好了。
而随着贞观九年大唐与薛延陀断贡绝婚,薛延陀的威望在漠北也降到了冰点,所有人都知道,薛延陀和大唐的关系已再无缓和的可能。
和亲之事告吹,也意味着在漠北,薛延陀和夷男已经被大唐朝廷彻底放弃,大唐想换个人驻守北疆了。再加之近年来河东的种种动作,就更加叫人确信了此事。
唐廷的疏远,河东李恪的表态,这不止让大度设和西突厥的声势越发地壮大,就连铁勒内部,回纥、契苾等部的首领也各自动了心思,想要乘机取薛延陀而代之。
河东正盛,而薛延陀渐衰,正是北伐良机,终于,李恪一封奏疏进京,自贞观四载后,大唐最大规模的战争,北伐之战拉开了帷幕。
长安城,太极宫,旬日例朝。
次殿两仪殿中,皇帝李世民正于上首端坐,脸色肃穆,而在殿下,朝中百官则分文武而列,分站于大殿两侧。
“众卿可知朕手中拿着的是何物?”朝会伊始,众臣拜礼之后,李世民拿着手中的一封书信,对殿中的百官问道。
李恪身为皇子,又为并州大都督,奉旨经略河东,他的奏疏从来都是直达御前,不走省台,更不经兵部,除了李世民之外,谁都看不着,旁人又如何知晓。
片刻之后,见无人回话,李世民这才道:“此乃楚王昨夜才命人加急递入京中的奏疏,也是向朕请战薛延陀的请战书,众卿以为如何?”
自打贞观九年,大唐和薛延陀绝婚,众臣便都知道,大唐和薛延陀之间早晚必有一战,也早有心理准备,但当他们自李世民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大殿之中还是难免一阵哗然。
李恪北伐,可不止是大唐和薛延陀的两国征战,此事还关系到大唐的朝堂和储位,此战若胜,李恪声望势必大涨,对李承乾的威胁越大,北伐之战也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