设用兵最急,看重的是兵贵神速,但突利失用兵却求稳,步步为营。
夷男听着突利失的话,缓缓点了点头,心中反倒有了些后悔。他后悔将稳重的突利失放在了西面,也后悔将激进的大度设放在了南面。
突利失行军稳重,若是当初驻守浚稽山的是突利失,而不是大度设,浚稽山隘口不会丢,现在南面的局势也不会如此被动。
夷男赞同道:“此举虽然耗时耗力,但不失稳妥,倒也是个办法。只要能在今岁秋前平定大度设,我便可专心对付李恪和阿史那思摩了。”
在夷男看来,大度设窃居金山,固然是如鲠在喉,不吐不快,但毕竟南面李恪的十万精锐才是他的生死大敌,浚稽山隘口的驻军便是悬在他的颈上,随时可能落下的屠刀,他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突利失拍着胸口保证道:“父汗放心,不必等到入秋,三个月,父汗只消给我三个月,我三个月内必破大度设,将他捆了向父汗请罪。”
“好,有你这句话,我便放心了。”夷男拍了拍突利失的肩膀,笑道。
夷男诸子中,以大度设和突利失两人最是善战,在当年反出突厥,平定漠北之战中也立过大功,否则夷男也不会将薛延陀近半数的十万大军分别交给他们两人统帅。
突利失之能本就不在大度设之下,再加之突利失粮草充沛,更胜大度设,夷男对突利失这一战也更多了几分信心。
一载,他只需要一载的时间,平定大度设,收回金山;增补浚稽山驻军,严防唐军北伐;处置薛延陀内政,均衡铁勒九部。
只要将这些事情做好,他便再无后患,薛延陀还是那个盘踞漠北的雄鹰,他便可以专心致志地对付大唐,对付李恪。
夷男想的自然是好的,可这些道理夷男清楚,研究了薛延陀和夷男许久的李恪又怎会不知,李恪怎会让夷男顺顺利利地就过了眼前这个坎。
夷男的这份信心并未在心中留存很久,夷男的话音才落,大帐外便有一护卫走了进来。
“可汗,浚稽山来的信使求见。”护卫一进门,便对夷男禀告道。
浚稽山,夷男一听到这三个字,心里顿时“咯噔”一下,虽然现在夷男的精力大多都在金山大度设那边,但夷男心里最是关心,最是担忧的还是浚稽山,夷男听到浚稽山来使,便知定是浚稽山出了什么要事。
夷男道:“快带进来。”
“诺。”护卫应了一声,便下去带了浚稽山的信使进帐。
信使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