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方季长道:“殿下之言也是,此事本就是州部之事,放到吏部确实有些不妥,此事便交由臣来处置,必给殿下一个满意的交代。”
方季长年已至此,何必到了最后还败坏自己名声的道理,睢阳渡口专收扬州船只岸税之事他确实不知,但区区一个睢阳渡的役夫断没有开口便是二十贯岸税的胆量,此事背后必定有宋州府衙的官吏撑着,方季长一时间也难明轻重,是否最后能与他自己有所瓜葛。
故而方季长自己也在思量,想着将此事压在宋州城内,由他来处置此事,最后给李恪一个交代便是。
李恪听了方季长的话,脸上非但未见怒意,反倒慢慢地笑了出来。
方季长看着李恪脸上的笑意,心中竟突然泛起了一丝寒意。
方才方季长所言,大有和李恪针锋相对的意思,按理说,李恪本该心中不悦才是,可李恪的脸上却满是笑意,这叫他还如何坐得住?
果然,正如方季长所担忧地那般,李恪嘴角的笑容还未散去,便对方季长道:“本王官在淮南,又只是过路宋州,见了怪事,便来问问,此事方刺史但管查着,若是水落石出了,揪出首恶来,但请命人将拿二十贯钱送来扬州便是,只是...”
方季长听着李恪的话,起初还好,可随着李恪的一句“只是”,方季长心头一揪。
“只是什么?”方季长问道。
李恪回道:“只是方刺史还是快些地好,否则待过上两日,扬州船行的苦主进京上诉,闹得长安满城风雨,本王也拉不住他们,帮不了你了。”
李恪之言方落,方才还是一副智珠在握模样的方季长,脸色猛地煞白,后背都浸出了汗珠。原因无法,只是李恪的话正中了他的七寸。
方季长年已六旬,又非李世民心腹,在朝中更无李恪、李泰这般巨擘提携,为他张目,他的仕途走到此处也算是到头了,断无拜相的可能。
不过好在宋州刺史官居从三品,虽远不入宰辅之列,但也是一方大吏,聊有慰藉,将来以老迈辞官后,仗着旧功当也能博得一封圣旨下慰,不负为官一场,不失为一方乡望,留名州志。
故而以方季长眼下的处境,他怕的不是升迁无望,而是晚节不保,他忌惮的也不是官,而是民。
若是当真如李恪所言,扬州被乱征了岸税的船行不经府衙,而是直接进京申诉,到了那时,他这个宋州刺史的名声可就臭了,待他数年后致仕还乡,故里乡人又该如何看他?
要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