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眼下宫中的琴谱也是传自前隋,民间是决然听不着的。
李恪摆了摆手,笑道:“几位主事客气了,本王少年为质,在突厥四载,耳边听得大多是些胡曲,本王回了长安后又投身行伍,奉父皇之命统领右骁卫,也算是个粗人,这曲广陵散也只能听个大概罢了。”
其实琴曲之道,李恪也懂得不少,只是李恪欲拉拢扬州漕运为己用,又怎会借此为难他们,故而也将自己说成了少年从军的行伍粗人,不使疏远。
果然,李恪之言一出,三人脸上的紧张也都松下了几分。他们最为担心的无非就是李恪自持楚王之尊,居高临下,不过李恪如今既都这么说了,自然就不会太过为难他们。
三人对视了一眼,点了点头,赵瑞从袖中取出了一方木匣,双手捧到了李恪的身前,恭敬地对李恪道:“此番殿下治理两水,护得河道,非但于两淮百姓有恩,于我等这些靠着漕运吃饭的人更是恩同再造。说来我等早该来府拜见,无奈殿下勤勉政务,一直无暇,故而未得早见。难得殿下今日得空,此乃我等献于殿下的薄礼,还望殿下笑纳。”
漕运虽不比盐行暴利,但也是个来钱的买卖,更何况是扬州漕运三家和赠于李恪的谢礼,这份礼自也不会轻了。
李恪摆了摆手,示意身后的侍女上前,将木匣从赵瑞的手中接了过来。
而后,李恪对赵瑞三人道:“其实本王此番请你们来此,非是本王之意,而是舍弟的意思。”
“梁王殿下?”三人听了李恪的话,脸上露出一丝讶色,问道。
扬州是李恪封地所在,李恪又为淮南首官,要见他们自在情理之中,但李愔只是梁王,因年少并无官职在身,与他们又能有何干系。
李愔道:“本王南下时曾过路洛阳,洛州长史张元素专程来拜会本王,提及洛阳漕运之事。眼下洛阳漕运与扬州相似,多由民间水行走货,不受官府所辖。然民间水行重利而轻法,以致来往货殖中竟藏有刀枪箭矢之类,所行多有不法之事,张元素为此甚是苦恼,甚至几欲设限民间货运之权。”
下面坐着的三人听了李愔的话,心中“咯噔”一下。
赵瑞这三人虽然都是街头坊里出身,少通文墨,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便是蠢笨之人,相反地,能走到他们今日这一步的,都是个顶个的精明,又怎会听不出李愔的言下之意。
李愔话音刚落,瓜州渡的主事孙让便起身急道:“两位殿下明察,洛阳水行行事不法兴许是有的,但是我扬州水行做得都是正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