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鼎方作为横行一方的地方豪强,在李恪威压之下还存着几分理智的话,现在的周鼎方,就彻底慌了,至少在周鼎方看来,李恪是铁了心要动盐行了。
周鼎方忙道:“殿下手下留情,草民一家老小皆仰营盐而活,若是盐行生意没了,草民便也无路可活了。”
此时,李恪的脸上适时地故作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,对周鼎方道:“本王代表的是朝廷,非是盗匪,自不会断人生路,对于你,本王另有安排,便不必多言了。”
眼下周鼎方身在临江宫中,又怎敢当面忤逆李恪之意,他拜在李恪身前,已经悔地肠子都青了。
周鼎方幽幽地叹了口气,道:“既是如此,草民告退。”
周鼎方说完,站起身来,带着满满的心事,退出了偏殿。
李恪看着周鼎方出了偏殿,便对身后道:“先生,出来吧。”
李恪话音刚落,自偏殿内室中,王玄策缓缓走了出来。
王玄策对李恪道:“设立盐运衙门吃力不讨好,只会平白肥了户部,殿下自己惹地一身嫌,殿下又何必急于一时。”
李恪在淮南虽然一手遮天,但朝中盯着他的人太多,他的处境并不算好,此时去设盐运衙门必会引来朝中非议,御史弹劾。
官盐专营之事固好,王玄策也看的出来,但此事大可待到将来李恪登基之后再说,而不是现在,现在李恪若是提出此事,绝非时宜。
李恪看着王玄策,笑了笑,摆手示意王玄策在自己身侧坐下,对王玄策道:“想必先生也还未用饭,便随本王用些饭吧。”
王玄策同李恪共患难四载,关系亲近,不同寻常君臣,王玄策闻言,忙摇了摇头,笑道:“方才殿下之言臣在里间可听的清楚,这佳肴无盐,纵其色再美,怕是也难以下咽吧。”
李恪拿起一双银箸,递到了王玄策的手边,对王玄策道:“无妨,除了周鼎方身前的那三道菜,其他的,都是搁了盐的,先生放心吃便是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王玄策这才从李恪手中接过了银箸,坐了下来。
待王玄策落座,李恪对王玄策道:“先生何曾见过本王做过这等明知亏本的买卖,所谓收盐为官营,不过只是个引子罢了,本王要的是周鼎方手中的东南盐行。”
李恪之言入耳,王玄策顿时便明白了过来,李恪的算盘打的何等精明,又怎会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,原来李恪的手已经准备伸进东南盐行这只钱袋子了。
李恪不缺钱财,更非贪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