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回她,而是反问道:“你以为若无本王亲自传见,光是一封文书下去,他们能听得几分?”
丹儿听了李恪的话,脸上也露出了思索之色。
这些盐行、粮号的主事都是地方豪绅,与盱眙上下甚至是整个淮南权贵人脉都很有几分关联,利益交错之下,相互包庇隐瞒也是常见,光凭一封寻常的文书,想要叫他们乖乖听话,切实依李恪之言而为,确是难事。
丹儿道:“盐粮之事干系重大,殿下是担心他们对官府之令阳奉阴违,故而亲自提点他们一番?”
李恪点了点头道:“不错,但也并非尽是如此,本王命他们来见本王,亦有立威之意。”
淮南不比关中,大唐得淮南之地不过十载,至于地方豪强的人心所向,更是难测,如今事态渐趋紧急,李恪没有时间去跟这些地方豪强打太极,李恪只能以权势强压。
李恪此来盱眙,自是为了治水而来,治水之事也是如今淮南诸政之首要,李恪刚到盱眙,便传见盐行与粮号的主事,一来是为压价之事,二来便是要借盐行与粮号的人转告给盱眙城中的那些豪强士绅,如今盱眙水难当头,李恪来此督水政,谁若敢与他有半分阻碍,便需仔细项上人头。
李恪正在同丹儿讲话,此时王玄策已入内道:“殿下,这些盐行、粮号的主事各自回府后已经放出了消息,明日起,盐价作一百八十文,粮价作十八文。”
这些盐行、粮号主事倒是仔细自己的项上人头,他们离开县衙后不过片刻,便传出了消息,生怕做的慢了,惹得李恪不悦。
李恪闻言,点了点头道:“如此便好,只要盐、粮之价稳住,哪怕百姓过得辛苦些,也撑得过今夏了。”
王玄策道:“殿下压盐、粮之价虽好,能缓一时之急,但此法终究不治根本,若是大雨再这样下下去,不出半个月,盱眙城中便该无粮可售了。”
半个月,李恪自王玄策口中听到这个数字,眉头已经轻轻皱了起来。
这降雨乃是天数,大雨究竟下到何时李恪也不知,十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却也不短,李恪心里也没了底。
李恪想了想,对王玄策问道:“若是本王下令,可能调山阳仓仓粮出来?”
山阳仓位楚州山阳,建于前隋大业年间,乃天下八大粮仓之一,储粮近八十万石,若是能将山阳仓的仓粮调出,淮南粮荒之危自然可解,
不过王玄策却摇了摇头对李恪道:“恐怕不妥,山阳仓隶属户部所辖,其令所下在朝堂,不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