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推辞,想了想便道:“传闻上古黄帝初在位时常忧国不治,而后梦游华胥,觉华胥国治民安,乃顺其道,终天下大昌。今日公子外出游历,望公子也能效由黄帝,游有所得,便奏一曲‘华胥引’吧。”
“诺。”仙娘听了王玄策的话,应了一声,一双葇荑放在了琴弦之上。
“闲居大庭,斋心服形。忧天下之不宁,何堪政事民情。久居三月之零,海河欲致清平。悠悠一梦之录,致华胥之行。”
华胥引曲中所言虽是黄帝之时,但却载于《列子》,作曲之人已久不可靠。但虽是如此,却丝毫不影响华胥引成为天下名曲,传奏已然千载。
学琴者哪有不善华胥引的,对于琴中高手的仙娘而言更是不在话下。
仙娘玉手轻拨琴弦,一阵阵悠扬婉转的琴音便自仙娘的指尖流淌而出,传入了李恪的耳中,听得李恪也如痴如醉。
华胥引不算长,合计不过三段节,不过盏茶的功夫,一曲华胥引便奏完了。
“好曲。”一曲奏罢,李恪原本微阖的双眼睁开,抚掌叹道。
仙娘起身,对李恪屈膝谦道:“小女艺技不精,叫公子见笑了。”
李恪道:“非也,姑娘的琴艺了得,就算是放在长安城中,也是排的上的人物,何来艺技不精一说,若是连姑娘都算艺技不精,恐怕偌大的长安城也难寻能者了。”
仙娘笑道:“公子想必是见多识广的,既然公子这么说了,奴家便厚颜生受了。”
青楼女子,久在欢场,自然练就了一双好眼力,李恪举止不凡,又自长安而来,自然不是出自寻常人家,仙娘倒也不便过谦,免得惹地李恪不耐烦了。
李恪看着盈盈站在他眼前的仙娘,心中也不免好奇。
无论容貌、琴艺,还是举止,仙娘都非寻常青楼女子可比,甚至在平康坊,号称长安之冠的撷玉楼重也找不出如仙娘这般人物,而现在竟生生出现在了李恪的眼前。
李恪问道:“却不知姑娘自何处而来,又往何处而去?”
仙娘回道:“奴家出自江都烟雨楼,自扬州北上访友,此番便是回扬州而去。”
扬州,李恪听着仙娘的话,脸上不禁浮出了一丝笑意。
李恪问道:“这倒是巧了,姑娘自扬州而来,我也正欲往扬州而去,也算是你我之间的缘分。”
仙娘道:“哦?这着实难得。”
李恪点头笑了笑,问道:“姑娘自扬州来,自知扬州事,我正有一事想问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