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王玄策,在丹儿的眼中,王玄策乃明慧之人,看人自然是极准的。
不过李恪闻言却道:“东市的那群人大多都教授过府中礼节,行事如出一辙,难辨好坏,况且楚王府初立,万事尚需仰仗先生操劳,他未必有这样多的时间。”
丹儿问道:“那不是还有宫中送来的宫婢吗?殿下将他们用作内院,再挑些外院的人便是。”
李恪笑了笑,看着丹儿道:“本王几时说过要将宫中的人尽数留在内院了。”
丹儿惊讶地问道:“连娘娘遣人送来的人也不尽可靠吗?”
李恪道:“阿娘选的人自然是靠得住的,不过宫中送来的人也不尽都是阿娘挑的,这次宫中送来的婢女,除了阿娘宫中的人,其他的尽数遣到外院去。”
“诺。”丹儿知道了李恪的意思,当即应了下来。
李恪乘着马车乃微服前来,西市牙行之人不知李恪前来,更不识得李恪的身份,看着李恪的样子只当是个无事闲逛的府上子弟,起初也未太当回事,只有一个伙计前来招待。
可当李恪告诉牙行伙计自己想要买下的人数时,牙行伙计这才明白过来,原来来的竟是个大主顾,连忙请了牙行的主事前来招待。
牙行主事常年混迹市井,早已练就了一双神目,只看了李恪一眼,便估摸出了李恪非是常人,就算是富商子弟,那也是巨富人家。
若是寻常富商人家的子弟,哪有李恪这般气度,身旁的侍女又哪会有如此华贵的衣着?
牙行主事连忙快步迎了上去,对李恪道:“下面的伙计有眼未识泰山,还望公子勿怪。”
隋唐不比明清,公子二字不是可以随便称呼的,若称公子,非权贵人家子弟不可,若是寻常的府上子弟被唤作公子,是要被笑掉大牙的。
不过李恪面对主事的称呼,脸上没有丝毫的异常,只是问道:“我今日来此是为择些家婢充实府邸,你处可有可选之人?”
牙行主事闻言,忙笑道:“那是自然,公子来我们这儿算是来着了,咱们这儿可是全长安西市最大的牙行,什么人都有,管叫公子满意。”
主事说着,还从袖中掏出了一本花名册,交到了李恪的手中。
李恪也曾听人提起人牙子,今日真的亲眼见了才觉大开眼界。
一本簿子,几十页竹纸,里面大略地记录了所有奴婢的情况,岭南的、河北的、陇西的,各处皆有,若是仔细数来,怕不是有数百人之多。
李恪低头看着手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