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正北一张脸红了白,白了红,脖子上青筋肉眼可见。
他朝旁听席上看了过去。
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,只剩下燕子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。
相对于海棠这一方的平静。
司正北和他的律师已经自乱阵脚,情势跟滑铁卢似的直线下跌。
当心理医生敬一出现在证人席上的时候,海棠在内心已经将秦正给里里外外的估摸了一番。
这个男人,还真可怕,整个持续了四年的大戏,无一例外不在他的掌控当中。
除了福宝失踪是个意外,一切堪称完美。
从少年时期就很熟悉的这个男人,她怎么感觉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他。
此时站在身边,激昂陈词的这位优秀的男人,怎么觉得他比司正北还要令人害怕呢?
心理医生敬一一出现在证人席上,海棠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。
敬医生说:“大概是去年初的时候,司先生来了我的诊所,说他最近精神压力大,时常控制不住情绪,还有特别害怕和别人打交道的情况。
他当时描述得多的是,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和任何一个男人讲话,哪怕是小区的绿化工人,点个头的招呼,都让他内心抓狂。
每次生完气之后,特别后悔。
但下一次还是控制不住自己。
经过他的描述,结合心理方面的引导,我判定他有精分的症状。
他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,说明病得还不是很厉害。
和一般的病人一样,这种病需要一个长期的治疗过程。
我给他开了药,让他平时多注意休息,多做喜欢的事情,调节好情绪。并且定时来诊所治疗。
他是一个非常配合的病人,每个星期都会来诊所治疗。
一来二去,我们之间越来越熟悉。
有一段时间,他说他睡眠质量不太好,让我给他开一种叫做艾司唑仑的药。
后来,他要求开的药物超出了剂量,本来是七天的量,但有的时候,四天不到,甚至三天不到,他又来开那种药。
他说他对药产生了耐药性,不加大量,一整夜一整夜的睡不着。
看着他跟个熊猫似的黑眼圈,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,我又按他的要求加了剂量。
那后来,我看没有什么大的问题,应他的要求开了很多次艾司唑仑。
直到有一天,他一来不是先看病,而是直接跟我摊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