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极殿前,许平与再次等候的诸多御史打过招呼,这才来到殿门之前。
“臣,灵州知州许平,请求觐见!”
“宣,灵州知州许平进皇极殿议事!”
许平闻言,面色沉着,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袍,这才淡然的走了进去。
“许平,见过陛下!”陈鸿宇微微躬身。
“爱卿平身!”吴王收回撑在下巴上的手,自龙椅之上站起。
霎时间,陈鸿宇感觉到一股无形威势笼罩在皇极殿之中。
“朕惟人君,奉天命以统亿兆而为之主,必先之以咸有乐生,俾遂有其安欲,然后庶几尽父母斯民之任,为无愧焉。
夫民之所安者,所欲者,必首之以衣与食。使无衣无食,未免有冻馁死亡,流离困苦之害。夫匪耕则何以取食?弗蚕则何以资衣?斯二者亦王者之所念而忧者也。
今也,耕者无几而食者众,蚕者甚稀而衣者多,又加以水旱虫蝗之为灾,游惰冗杂之为害,边有烟尘,内有盗贼,无怪乎民受其殃而日甚一日也。
固本朕不类寡昧所致,上不能参调化机,下不能作兴治理,实忧而且愧焉。然时有今昔,权有通变,不知何道可以致雨旸时若?灾害不生,百姓足食足衣,力乎农而务乎职,顺乎道而归乎化?
许知州明于理,识夫时,蕴抱于内而有以资我者,亦既久矣。当直陈所见所知,备述于此,朕亲闻焉,勿惮勿隐。”
旁边,白公公和一众太监陛下龙飞凤舞,快速将吴王所问记下。
将来,这御前奏对,可是要下发传阅的。
陈鸿宇沉思数息,这才开口道:“臣智识愚昧,学识疏浅,不足以奉大问。
窃维陛下当亨泰之交,抚盈成之运,天下皆已大治,四海皆已无虞,而乃拳拳于百姓之未得所为忧,是岂非文王视民如伤之心耶?甚大美也!
然臣之所惧者,陛下负聪明神智之资,秉刚睿明圣之德,举天下之事,无足以难其为者,而微臣所计议复不能有所补益于万一。”
听着许平言语,吴王略显年轻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。
这个许知州,当真是一个秒人,上来就是先夸奖自己。
不过,这也是基于他的能力,知道他后续会真正讲述变革之道。
要是寻常阿谀奉承之辈,早就让侍卫拉出去了。
“陛下岂能以其言为未可尽弃,而有所取之耶?陛下临朝策士,凡有几矣。异时莫不光扬其名声,宠绥其禄秩,然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