贼人就是另外一个极端。
那个贼人很浑,浑得一塌糊涂,浑得甚至比那些个世事还浑,因为在他的身上根本没有什么明晰的东西。
无论是来处,去向,还是要做的事,所求之物,似乎都是那么的不清不楚。
他就好像是没有歇脚的办法似的,四处混迹,随心所欲,却又不会胡作非为。
他是一个灰色的人,灰得不偏不倚,正正中中,不蔓不枝,堪称标致。
就好像是他根本不是这个世上的人一样,不在这世间,自然也就不在这世间的黑白之中了。
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贼人,却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还同柳冉有所联系的外人。
像柳冉这样一个想要把一切都分清楚的人,是怎么和那么一个不清不楚的人牵扯在一起的呢。
这柳冉自己也说不清楚,也许,是因为那个贼人灰得实在是太清楚了吧。
······
“砰砰。”
就在柳冉写完字后的不久,他院外的房门是被敲响了。
在这清净的早晨,这一声敲门声很是明显,就像是一块石子撞破了平静的水面,让柳冉回过了头来。
他疑惑地皱着自己的眉头,想不到门外的人会是谁。
这个时候,应该也不会有客人上门才是啊。
本想再写一幅字帖,柳冉是有些不想动身。
不过这间院子里除了他之外就没有住着其他人了,连侍女和仆人都没有,所以他也只好亲自去开门。
穿过了回廊,柳冉来到了门前,将大门推了开来。
他看清了门外的人,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。为什么说是特别呢,因为这女子看起来不像是关内的人。无论是她的肤色还是长相,在唐国的地界都不是很常见。
皮肤是微黑的小麦色,鼻梁高挺,眉眼和脸上的轮廓都比唐人显得要更加有棱角一些。
更特别的是她的头发很短,手里还拿着一把比唐剑要宽些许的长剑。
这些模样加在一起,是难让人不对她多留意几眼。
“请问,这位姑娘,你是来做什么的?”
柳冉皱着眉头,看着眼前的女子,迟疑着出声问道。
他的门前本来就几乎没有人来,眼下来了一个提着剑的奇怪女子,他自然是觉得有些奇怪的。
这女子也不客套,可能是不懂什么唐人的礼仪,直接抱着剑出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。
“我来找柳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