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公子,杭嘉湖绍甬五府,缙绅官宦们的家底,说富可敌国亦不是吹牛。如今户部搞清田,正是让这些贯来只晓得兼并田地的老爷们转个路数的好机会。
路上讲解了几回后,张燕客总算明白了,郑夫人说的这个票号,不但可以给寻常人汇兑银子,还可以给户部汇兑官饷,不但可以汇兑,还可以放贷。
好比是让浙江的有钱人,从银子—买田—出粮出桑—银子的模式,直接变成银子生银子的模式。
郑夫人说,票号,和她在镇江与台湾北港的内河或海运保险社,一样都属于金融。
既然从京杭大运河到蓟镇,再到塞外的大宁和蒙古察哈尔,都已经铺设好了自己的人,郑夫人就要把这从南到北整条商路上的票号买卖,做起来。
只是,票号所需的正本,也就是本金,要比保险社多得多,沿途汇兑分支机构也比保险社多,所以,郑海珠仅靠自己和那个从镖局转行的晋商公子常仲莘,力有不逮,当然要把财大气粗的山阴商家和张家拉进来。
况且,经过讨要国务寺卿一役,郑海珠已经和商周祚这个吏
部尚书的政治利益捆绑在一处,钱上的事,更可以谈合作了。
自己老爹就是靠倒手文玩发家的张燕客,对这种生意经也兴致盎然,一路出京后,还在蓟镇境内时,就开始了解北地的一些放贷规矩和行话。
不过此刻,张燕客的兴趣,在不远处踢球踢得满头大汗的小王爷身上。
郑夫人,你给信王说媒,胆子可真大,就不怕圣上疑心你,别有所图?
郑海珠笑笑:我图什么?信王又不是娶我的女儿做正妃。我和马将军也没有私情和骨血,我就那么不可理喻地要助他做外戚篡权?
张燕客撇嘴:那……倒也是。
三公子,万岁爷当初没有杀马将军,我就赌,那份圣心里,对秦宣抚和马将军,信,多过疑。
张燕客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:唔,就算将信将疑,目下也得靠马将军的人痛打***。
郑海珠没有再说什么。
与张燕客再熟,月前面圣时的对话,也不好说与他知。
那日,朱常洛宣召,问及王安临终所说的联姻之事,郑海珠干脆进言,将信王封去大宁镇一带,小范围地尝试太祖时九王守边的举措。
朱常洛在短暂的瞬间里,难免想到靖难之役:若信王在他岳父的辅佐下,成了第二个燕王,怎么办?
郑海珠回道:信王与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