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,黄尊素黄老爷,要和马祥麟主持重修大宁镇,王老爷呢又素来主张安抚蒙古林丹汗。你们三位东林同门,从大宁到广宁,从蒙古到辽东,能好好运筹一番联蒙抗金的计议;
第四,兵部堂官崔景荣年迈,致仕在即,张铨虽知兵,但因为马将军的旧事,不可能再从南京调回来,京中风声,朝廷要起复熊廷弼。熊老爷多年前就巡按过辽东,熟悉边事,他和你们东林的前辈于玉立关系不错。我不相信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宵小之辈,靠着放屁一样的流言蜚语,就会让熊老爷只因为是楚人,便不顾大明社稷安危,对你这样镇守辽东的东林掣肘。”
郑海珠刚停下喘口气,魏忠贤就揣着套近乎的意味,笑眯眯道:“哎夫人说得对,英雄惜英雄。”
杨涟刀子般的目光甩过来,刺得魏忠贤一哆嗦。
这个时空里,朱常洛活了下来,没有了历史上的“移宫案”,时至今日,杨、魏二人其实并未怎么深度打过交道。
魏忠贤只在心里暗暗感慨,他娘的,这大胡子,一个文官,怎地瞧着比骆思恭那样的锦衣卫指挥使还瘆人。
杨涟森然开口道:“你是当初王公公安置去照料皇长子的魏公公?”
魏忠贤俯一俯肩头:“军门说得没错。”
杨涟转向郑海珠:“从福王那里取了几万两银子回京的,也是这位魏公公吧?”
“正是,问福王去讨银子,未必比问鞑子去索命,简单。”郑海珠道。
杨涟咂摸出妇人目光中的深意。
前年,赵南星要把她从天子身边赶走,说服温和派的邹元标时,就提过这个姓魏的阉官,说是二人过从甚密,只怕要为祸朝堂。
但现下看来,魏太监好像没什么出格之举。督察院也盯过了,洛阳运回来的银子,的确进了户部的太仓,没被这两人送进天子内库邀功讨宠。
杨涟遂点了点头:“那本官倒要先谢一声两位,郑姑娘在鲁地、魏公公在洛阳有所为,实则最后还是让辽饷能得着落。本官告辞。”
杨涟的背影远去后,魏忠贤“哧”了一声。
“一口一个姑娘的,对夫人不敬。”
郑海珠睨着魏忠贤:“我又不是太后,要这些文官嘴皮子上礼数周至作甚。”
又道:“老魏,杨大胡子人不错的,也不难琢磨,比那些阴狠的刀笔吏强许多。咱们要在大明挣前程,还是应该与这样的臣子,好生处着。”
魏忠贤往前走了几步,摸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