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对方的路数。
此刻,她渐渐于惊骇之外,辨别出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,竟能不向皇子请个示下就开腔,还和礼部的官儿平起平坐的模样,最像个话事人。
没准就是她运筹一番放的倒钩?
她既也是朝廷的人,放倒钩必有目的,且一定不会只冲着自己这样身份微末的老鸨来。
陆妈妈于是意识到,自己喊得越大声,拖越多的人下水,罪责就越轻。
陆妈妈再不多看汪嵩一眼,只向郑海珠道:“夫人,草民在泰安,也的确找的尼姑庵做营生。但那一处,绝不是草民一家。莫说尼姑庵有好几家,便是和尚庙,也有不少做谷道生意的,里头畜养了不少俊俏小郎君。”
“住口,”汪嵩何止她,作了沉肃之色对郑海珠道,“郑夫人,这般污言秽语,怎可在殿下跟前说?”
却听身后的朱由校冷冷道:“咦,怎地一说度牒之事,汪主事就不让孤听了?”
汪嵩忙解释:“臣,臣不是这个意思。殿下,臣是祭祀司的,素来也不知度牒是如何发放的。”
“无妨,”郑海珠温言道,“素来朝廷审案子,也讲求个三司会审,目下正好,汪主事,曹公公,我与卢师傅,我们三方都陪皇长子殿下听着,让锦衣卫记口供,把此事查查清楚。”
“哎唷,”曹化淳袖着手,拿腔拿调道,“咱家此行主要是伺候殿下起居的,怎敢掺和度牒发放和鲁地风化之事。兹事体大,郑夫人,咱家方才过来之前,就遣手下奴婢快马去泰安禀报知州啦。”
“还是公公懂规矩,”郑海珠满脸诚挚地点头,“那就让黄祖德先记这妈妈与几个姑娘的口供,待知州到了,与汪主事一道验看,如何?”
汪嵩只觉天灵盖上都扎满针似的,疼得都麻了。
“汪主事,汪主事……”
听到郑海珠又唤了他几声,汪嵩回过神来。
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,孔府之后,他们礼部是这妇人兴风作浪要捕的第二条大鱼。
太刁滑了!此前念叨元贞庵素斋,定是为了引他汪嵩上钩。
不过,就算他汪嵩没有如惊弓之鸟那样去禁了泰安南边的尼姑庵,这妇人定也有另外的法子,让礼部倒霉。
汪嵩蓦然间觉得十分讽刺,赵南星他们居然还以为这妇人来山东是勾连齐党,结果人家根本不用带上齐党,就把东林把持的礼部给黑了。
汪嵩现下,如在曲阜一样,想的都是怎么自保,好在自己确实不是度牒司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