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算刘侨的嫡系,还识文断字的,遂被刘侨指派,带着几个缇骑护佑郑海珠来北塞。
他知晓刘、郑二人关系已经很铁,他自己也买郑海珠的帐,觉得这妇人确实比许多文官脑子好些,对武人也敬重有加。
锦衣卫左手捧着个册子,右手执笔,不时去蘸腰间盛了墨汁的竹筒,唰唰唰地做着笔记,只觉得比在京中抄家记账时,带劲儿多了。
郑海珠则一心二用,除了用于将实战现场的经验转化为口述外,还在谋划着,无论是马祥麟的队伍,还是自己的崇明营兵,都应该仿照后世某军那样,设立参谋部。
下头再设三个局,除了已经有几分雏形的情报局外,还要有作战局和通讯局。
其中,作战局最重要,战役的计划如何确定、战前如何动员、物资如何调度、战时各兵种如何配合、战术如何调整等,都应由作战局负责。
譬如眼前这一趟伏击战,虽然明军占据绝对优势,但也不会是零战损,更不会没有经验教训可以总结。此时就应该有参谋部作战局的人在场,收集一切值得搜集的反馈,战后提出改进方案并落实。
郑海珠放下望远镜,扭头瞥到许三的焦急面容。
“放心,眼瞅着就打完了。你姐夫那么机灵,应是躲去哪个雪窠子里了。回头咱们割鞑子人头的时候,他肯定过来。”
郑海珠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忠诚的下属。
……
马祥麟杀红了眼。
自少年时跟着秦良玉第一次上战场,十五年来,马祥麟头一回感到,手里的白杆枪,刺穿一个又一个敌人的身体时,自己获得的,已不仅仅是瞬间胜负的快感。
还有郁积多时的浊气,仿如那些怒吼的炮管里冲出的火光与白烟,倾泻得酣畅淋漓。
骄傲的将军被设计利用,孝顺的儿子被母亲怒斥,爱妻怜子的丈夫被揪心的分离折磨,所有这些令他深感痛苦的情绪,都在残酷血腥的战场上,得以释放。
马彪和其他家丁,以及不远处一边杀鞑子、一边关注周遭的满桂,这些同袍们,看到的是一个疯狂如煞神的马祥麟,一个在己方分明胜券在握的情形下、依然显露几分悲情的马祥麟。
德格类也看清了马祥麟。
小贝勒身边的巴牙喇少了一大半,冲出去的那些,很有几个是被马祥麟挑落在狼藉不堪的雪地上的。
“阿玛,明国那个西南土司的儿子,就像赵子龙转世。”
德格类的耳边,响起了异母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