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开明,韩希孟才比寻常闺阁小姐少许多束缚。
此际,钱氏率先发话,正合韩希孟心意。
崇明气象开阔,临海的独特风光,比松江城小桥流水的景致更新奇,韩希孟还想带着幼子再领略一阵,同时画些花本,回去绣出来。
郑海珠见她们说得毫无造作之态,遂也不再赘语,吩咐花二与阿山先把几台纺机与织机都拉回乡间,再来接奶奶们。
……
临近傍晚,阡陌纵横交错、屋舍星罗棋布的郑家庄中,炊烟鸟鸟。
白昼里热火朝天的造屋、军训和晒盐活动,都随着日头的偏西,画上句号。阑
郑海珠在唐婆的辅助下,安顿好钱氏与希孟等人,抽空去找吴邦德。
吴邦德正坐在院中一个土坑边,啃着面饼,身边摆着一镬热气腾腾的金花盐齑炖番薯粉条。
“从王泰家蹭来的,里头是咸菜,他媳妇忘了给粉条放盐,也不碍事。”
吴邦德冲着粉条努努嘴,笑言道,又起身进屋,拿出一副干净碗快,再舀出缸中清水涮了涮,盛上咸菜粉条,递给郑海珠。
“你也吃点。”
郑海珠接过一尝,真心美味。
这些辽民,绝处逢生之后,展示出适应环境的积极心态,很快从邻村换了些金花菜、草头、雪里蕻等江南咸菜,又学着将南直隶已经随处可见的番薯做成粉条。阑
郑海珠吃了个半饱,才指着坑边一株苕帚般散开的苗木,问吴邦德:“松江渡船送来的?”
那是一棵梅树。
吴邦德点头道:“试试看,但愿崇明的地头上能种活。”
郑海珠回忆后世的上海南汇与崇明岛,都不乏梅林,遂温言道:“怎会种不活?听说梅和桃李一样,最喜欢这种疏松的沙土。”
吴邦德噙嘴微笑,目光落在梅树上,泛出鲜明的柔情来。
“阿梅当年,随她阿爹来过一次南直隶,就说辽东太冷,想把家安在镇江。如今我瞧来,崇明更好。暧暧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。等我老了,就守住这棵梅树,看看远处的海,天上的云,是不是特别像条看家的老狗?”
郑海珠一边听,一边静静望着梅树旁的陶罐。阑
那是阿梅所剩无几的骨殖。吴邦德这些年,去哪里都带着个小布包,装的就是心爱之人留于世上的这点痕迹。
眼下,布包终于换成了陶罐,将会和梅树的根系一道,被埋入沙土深处。
吴邦德又趁着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