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有一句话说得不对。”
“哪句?”
“为天子守国门那句。错了,你是为大明百姓守国门,不是为龙椅上那个守国门。”
颜思齐面色抖地一变。
他虽曾是大明逃犯,又闯荡日本多年,脑中君君臣臣的思想,没有那些个文官重,但郑海珠对天子不敬的言下之意,他还是听出来了,并且惊诧不已。
“阿珠你这要杀头的话,怎么乱说?”
郑海珠微微摇头道:“大哥,宋室南渡后,就有大臣和皇帝说过,这个天下,是天下人的天下,不是官家你一人的天下。由此推之,国门也是百姓的国门,不是他老朱家的国门。更何况,如今这万岁爷,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国,有没有门,就算有门,门还管不管用。我们在抚顺打了那么漂亮一个胜仗,也没见万岁爷上朝。”
颜思齐面色稍缓,嗫嚅道:“他,他是不是身子骨不好?”
“是,”郑海珠口气肯定道,“他要立宠妃的儿子做太子,大臣们不让,他就心里憋屈窝火,整日缩在后宫吃鸦片,把好好一条命,吃毁了。”
“鸦片?”颜思齐想了想,从帐篷角落的铠甲旁,拿过来一杆烟枪,“阿珠,刘香这回去爪哇募兵,也带回来一个叫鸦片的烟草,说是抽着特别提神解乏。你们说的,可是同一个东西?”
郑海珠从烟枪下吊着的肮脏布袋里,果然掏出一小块鸦片膏。
“大哥,这东西不是烟草,是毒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