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陆,是真的想扶持此人。”
缪瑞云一面说,一面观察王月生。
她是在宫里待过多年的人,对于年轻女子的神色十分敏感。
王月生听到自己夸奖郑海珠时,脸上是一种跃跃欲试的表情,想要补充。
“郡主,郑姑娘的心地,也很好。”
“哦?怎么?”缪瑞云问道。
王月生遂将郑海珠与徐大化翻脸的事,仔细说了。
末了,王月生带着半是兴奋、半是恳切的口气道:“所以这次,真是巧,我不必寻其他由头暂离松江,来与郡主一同拜见郑首辅了,我的由头是,来拿祖传的宝贝,变卖后,解她的燃眉之急。郡主不是说,郑首辅这次要赏赐我吗?我便将这份赏赐换成银钱,给郑姑娘造火器,如何?”
缪瑞云犀利的目光闪了闪。
有意思,这个方家的后人,和那姓郑的丫头一样,不吝啬呐。
缪瑞云笑道:“看来,你挺喜欢郑姑娘的。”
王月生没有掩饰自己的动容:“她真的有几分骨气。”
缪瑞云适时道:“那怪不得你喜欢她。你的祖辈,最让人敬重的,就是读书人的骨气。你再看看如今大明这些做官的读书人,尽是那个太仆寺卿之流了。所以江山,还是得回到咱们这样的人手里。”
王月生重重地点头。
对于江山的这个话题,她已经从几年前第一次听到时的震惊和惶然,变成如今坚定的信念。
她的悲惨的童年,屈辱的少年,在被天降来客告诉她“你的祖辈是方孝孺”时,都有了答桉。
如果不是那个篡位者,两百年后出生的她,依然姓方,而不是和其他在当年惊险幸存的亲人一样,被迫改姓。她和她的堂兄们,或许也和韩希孟、张岱一样,是地位尊贵、与卖身卖命全无干系的世家千金、公子。
她抬起头,平静澹然地对缪瑞云道:“郡主说让我笼络她的心,这次真是个顶好的机会。”
缪瑞云盯着她:“去年你来和我说,张岱竟然要给你赎身,拜托郑姑娘给你个容身之所,我就晓得,遇上这么巧的事,若还是继续让你呆在秦淮河,探听官员们喝多了之后吐露的朝中秘闻,是屈才了。如今看来,你果然适合留在那丫头身边。”
王月生道:“她完全不看轻我,那么,和介入她的商社比,我何不用此时机,成为她造火器的帮手?有刘将军和徐光启去奔走,松江像濠境的弗朗基人那样开个造炮坊,朝廷应能准吧?只是不给钱